凉澜微微一笑,左手一带,面纱悄然落下。
看着眼前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木傲龙顿时惊得无法动弹。白玉?白瑕?天哪,这张脸和那两姐妹竟然如此相像!
“你……你怎么会……你是……”
“怎么,做爹的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了?”看着原本一脸严肃的木傲龙一副震惊的模样,凉澜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与温暖。
“你是澜儿?”木傲龙不敢相信,八年前葬身崖底的女儿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她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和她娘不相上下,确切的说,她比她娘还多了一份坚毅、自信,更使人过目难忘。木傲龙差一点便要上前,可转念一想,只凭一张脸实在不能说明什么。
知道木傲龙为人谨慎,凉澜并不恼怒,反倒露出钦佩之色。将手伸进衣袖,她缓缓地掏出一块质地温润的玉佩。“我想这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接过玉佩,木傲龙仔仔细细地将其端详了一番。没错,这是玉儿的,她将它送给他,他便将它戴到了澜儿的身上。十年,这块玉佩从未从澜儿身上摘下。
“澜儿……”木傲龙正yù上前抱抱久别重逢的女儿,但凉澜巧妙地一闪,避开了木傲龙的怀抱。
“澜儿……”
“木庄主现在可以讲讲当年的事了吧。”她不是木婉澜,即使木婉澜的感qíng时常影响着她,但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澜儿,为什么?”没想到凉澜会避开自己,木傲龙的眼里写满了伤痛。
“早在八年前木婉澜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想了解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凉澜有一种感觉,木家的事和当今武林的纷乱脱不了gān系,冲着这一点,她也要搞清楚所有事qíng的始末。毕竟,她背负着一个西楼。
木傲龙苍老的面颊堆满了不解,他不明白,他的澜儿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对自己会变得如此冷淡。真的要将一切都告示她吗?这不会太残忍吗?
“木庄主不用有所顾虑,其实大致的我已经猜到,今天只是向你求证罢了。”看到木傲龙为难,凉澜也不好受,木婉澜的qíng感时刻影响着自己,越是想要摆脱就缠绕地越紧。“我并不是你的女儿,甚至不是白玉的女儿。”声音淡淡的,却异常地确信。
木傲龙再次惊愕了,澜儿怎么会知道,她究竟还知道了什么?
“难道木庄主还不想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吗?”扫了木傲龙一眼,凉澜浑身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木傲龙也被凉澜的气势一震,她已经不是八年前黏着大哥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微微一叹,木傲龙眼神游离远处却找不到焦点。
“当年我年少气盛,白玉聪慧狡黠,我二人可以说是日久生qíng。可那时我已经娶了沈芸,还有了狄儿,玉儿怎会甘心做妾,她毅然地离我而去。我放不下她,所以我抛下妻儿到处寻找她的踪迹。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年后,我终于找到了她,还见到了她那从未在人前露面的胞妹白瑕。在白瑕的帮助下,她终于肯跟我回庄了,要知道当时我有多么高兴。她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带上她那体弱多病的妹妹。如此简单的要求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回到山庄,本以为沈芸会与我大大争执一番,然而,她竟然轻易的接纳了玉儿,还热心地替她准备房间。我以为一切都好了,至此我的生活将变得多么美好。但事实证明,这只是我的一相qíng愿。没多久,玉儿又一次离开了,没有任何预兆,甚至不留只字片语。我想去寻她,但沈芸此时却有了身孕,我不得不留下。待霞儿出生,我便立刻亲自出庄寻找玉儿的下落。又是一年,我没有找到玉儿,却见到了你。”
“是白玉把我托付给你的。”看来,梦里的事都是真的。
木傲龙的脸上又显出些许惊讶,但很快便平复下去。“是啊,我没有见到玉儿,只收到了一封她托人jiāo给我的信。你是她妹妹白瑕的女儿,她要我像对待自己女儿般照顾你。”
“那后来你还有见过白玉或者白瑕吗?”
木傲龙摇摇头,不再言语。
“谢谢。”凉澜留下最后短短两个字便飞身离去。她知道木傲龙的失望与哀伤,可她不是木婉澜,他要的亲qíng她给不了,更没有资格给。除了“谢谢”她没有任何可说。现在白玉便是解开一切谜底的关键,然而,她已经失踪八年了,要找到她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