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以随便想得出的吗?明玉珑瞪着他,“你挑起来的疑问,你负责解答。”
容奕看她一眼,见她眉目里凝重之色愈发加重,笑了一笑,“忙了半日,有些倦困,我先去休息。”
他抬步往外头走去,明玉珑被他掀起了疑问,又得不到解答,水眸望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上去拉着他问个明白才好。
转而一想,这婚约的事是老一辈定下来的,问他还不如去问明王爷来的好。
可惜现在明王府没在府中,也没办法去问个究竟。
只站在原地看着那道修长的影子,心里有些恼怒。
这人说什么,做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问完一句话还得剩下个疑问让她去追寻,着实可恶。
gān脆走到屋前,看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偏房,扯着嗓子对着外面道:
“我要睡觉了,没有事不要来打扰!”
而隔壁的偏房中,容奕进了屋子,提起桌上的茶壶,走到窗前,慢慢地倒着茶水,视线落在那碧绿色的茶汤上,眸光随着水声波光变幻。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异动,一道灰色的影子潜入,低头立在原地,“世子。”
容奕站在原地,深邃幽静的凤眸望向苍穹深处,韶华高静的身姿如同一抹青竹笔挺,
“事qíng查的如何?”
“回世子的话。自从yīn圣教那日出现之后,属下根据现场埋伏留下的痕迹,追查下去,发现这些年,在帝都之中一直都有yīn圣教的分堂存在。”曲烟低头禀报。
容奕缓缓回首,面色没有半点意外,声音依旧是清浅如月,听不出任何qíng绪,
“可有查到其他消息?”
曲烟立即回道:
“yīn圣教出行诡没,特别是在上次埋伏世子失败之后,行事十分低调。但是属下查找之后,发现分堂最近与yīn圣教总部的联系非常密切。”
“有何异常?”容奕挑唇一笑,清眸半侧,问道。
“这是属下潜伏多日后,在路上截下的yīn圣教的通信。”曲烟双手将一张白底红花的纸递了上去。
知道身份【10】
容奕伸手,那纸张就从曲烟的手中飞到了他的两指之间,他踱步走到桌前,将茶杯放下,白玉的指尖在信纸上的花印处划过。
以曼珠沙华花瓣组成的“卐”字纹,代表了死亡和无尽的永生。
他将信纸打开,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些,视线从上面收回,朝着曲烟道:
“这个,谁看过?”
曲烟顿了一顿,才道:“为了确定收集上来的信息有没有用处,属下和曲商都看过了。”
这个回答也在容奕的意料之中。
暗卫每日里收集无数的消息,不可能每一条都来回报给他,必须要筛选出有价值的上报。
他目光又在那信纸上划过,目光微微一深。
曲烟见他不语,犹豫了半晌,问了一句,“世子对这纸上的信息如何看?”
容奕站在桌前,视线落于那信纸上,微微眯起,声音若琴音低沉,
“你和曲商觉得此上的内容,可信吗?”
“这封来信,暗卫埋伏了多日,在半途中截下,应该不会是假信息。”
他们截下此信后,将所有的内容原版复制过来,再将原信放回,如此亦可知道信上内容,也不提前惊了yīn圣教之人。
“嗯。”容奕端起茶,轻轻一抿,碧绿的茶汤倒映出他深幽的眉眼,“我认为是真的。”
曲烟点头,“可是属下不太明白,为何明大小姐堂堂王府的嫡女,会是yīn圣教的少主,看她平日里的举动,根本就不像有武功之人。”
习武之人,脚步,呼吸,脉搏,都与平常人不同。
高手只要轻轻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当然,还有一种qíng况例外,那就是对手比自己更qiáng。
“她,应该失忆了。”容奕面色清浅,淡淡地答道。
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明玉珑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这种陌生不是因为长期在王府内呆着而出来的陌生,而是对周围的一切,包括人,事,或者说规矩等等,都有一种毫不融入的分离感。
她的人没有被替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在被那名叫小红的丫鬟砸过之后,对于以前的记忆全部忘记了。
也许这一切,还和她身体里那个“锁魂咒”有关系。
“失忆?”曲烟不解,“传闻中yīn圣教少主尽得教主真传,除教主外,无一人是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