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名门的梁夫人尚且如此,其他寻常女子又怎能幸免。
到了京城之后,梁庆知道权贵并非他能得罪的,所以他紧跟着皇帝,忠心耿耿的做好一条狗,闲暇之余,他抢夺的都是平民女子,而且做的比较隐蔽,不轻易被人察觉。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梁庆的监狱里现在还关着因为不肯从他而被严刑拷打的无辜女子,这样一来,后院里有一个美貌少女算得了什么?
李杭认为所有的供词全都是严凤雅的狡辩,毫不留qíng地将他关押了起来。
严凤雅大声抗议,可这并不能拯救他。
这时候就体现了出身的坏处,如果严凤雅是豪门大族出身,梁夫人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成功。
李杭转而提审府衙中严凤雅的亲信,经不住拷打的衙役jiāo待出了严凤雅囚禁梁庆,偷用印章,甚至是押送梁庆去养病的秘密。
当日在火场上的两个大汉经过一系列紧张的通缉,很快被地方州县捉拿,送来京城。严刑拷打之后,两人坦白当日被严凤雅收买。
这些人说得事无巨细,十分清楚,甚至连严凤雅通宵不睡,召集他们一步步谋划的事qíng都说了出来,负责审判的官员们听得目瞪口呆。
这件事qíng涉及到皇帝喜爱的臣子,哪怕梁庆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毕竟是朝廷命官,而且深得皇帝宠爱,他的死,严凤雅当然要负责任。
在经过三天三夜的审讯之后,他们向皇帝禀报,
李杭的奏章上,历数严凤雅的罪过:一是忘恩负义,谋害上峰。二是虚拟奏章,欺君罔上。三是制造混乱,火烧梁庆。
很快,严凤雅正式入狱。
这个消息一传播开,原本京兆尹府衙内的衙役们全都慌了手脚。京兆尹衙门原本要换一个新的主人,可这个人竟然不是少尹严凤雅。
没有人相信辩解得声嘶力竭的严凤雅,尽管他额头上青筋bào起,恨不得以死明志,可惜,傅朝宣根本没有理由陷害梁庆,而那个最关键的人江小楼,早已不知所踪。有了梁夫人声势bī人的痛斥,京兆尹衙门的所有仆从几乎一面倒,全都把严凤雅的恶行哭诉了一番。
皇帝阅读了刑部尚书的奏章,顿时火冒三丈。
奏章将严凤雅的láng子野心描述的活灵活现,为了配合皇帝的爱好,李杭特意把梁庆变成了一个受害者,一个鞠躬敬业、死而后已,却不小心被自己忠心的属下设计陷害、无辜丧命的可怜朝臣。
严凤雅最大的罪过,不是他要设计杀害梁庆,而是他试图蒙蔽皇帝,上了假奏章。这是欺君之罪,杀无赦。
皇帝觉得很丢面子,专门负责京城的官员居然被百姓们烧死了,死得那么可悲而且可笑,于是他下诏,将严凤雅处以腰斩的极刑。所有协助他、帮助他隐瞒qíng况,押送梁庆的衙役也跟着受罚,不是问斩就是发配远方。
诏书立刻下达。
原本被梁庆和严凤雅压制的官员们十分兴奋,严凤雅垮了,京兆尹也空了出来,他们的机会来了。
行刑前的晚上,严凤雅拖着沉重的镣铐,被关进死牢。他无论如何不能想到,原本chūn风得意,准备继承京兆尹一切的自己,怎么会转眼之间成为阶下囚。
傅朝宣作为一个刚直不阿的大夫,拼命保护自己的病人,坚决不肯同意严凤雅的yīn谋,被迫软禁在京兆尹衙门,最后还挺身而出证明事实,顿时环上了正义的光芒。
消息传播开来,百姓们奔走相告。严凤雅这些年帮助梁庆作恶,得罪了不少人。
“腰斩啊——”江小楼似笑非笑,“可见主审官也很厌恶背叛主人的狗呢!”
郦雪凝正在专心fèng补手中的衣裳,听见这话抬起头,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京兆尹的坚固囚牢,马上就要土崩瓦解了。(戏游花都)”
郦雪凝惊讶地望着对方,有些不明所以。
江小楼站起身,推开了窗子,看着远处沉沉的夜色:“你瞧,月明星稀,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适合上路的好天气啊……
皇帝在刑部的折子上朱笔御批,告示高高悬挂在高大的城门口、衙门前,所有人都远远观望,气氛冷凝。原本所有犯人经过审判后等到秋后才能行刑,但因为这件事qíng闹得很大,不杀严凤雅难以平息风波,皇帝金口玉言,立即执行。同样的菜市场,早已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人,他们大声议论着,脸上流露出的是兴奋的神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