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妈妈迅速上前,一把将秦甜儿按在地上,另一人取来一块绛紫色的竹板,双手捧着送到安王妃的面前。安王妃看了竹板一眼,点头。妈妈挽起袖子,竹板从空中落下,“啪”地一声,在秦甜儿的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秦甜儿惊呼一声,却迅速被人堵住了嘴巴。板子噼噼啪啪打下去,秦甜儿惊骇到了极点,脸上一片惨白,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开着,每打一下,她的身体便痛苦的抽搐一下。
屋子里一片肃静,只听到竹板噼噼啪啪打在脸上的声音。不一会儿,秦甜儿雪白的脸上便渗出一道道血痕,就连嘴巴都高高肿起,形容可怖。安王妃站在那里,脸上面无表qíng,就这么无所谓地看着。妈妈打足了三十下,这才停下手看着王妃,安王妃向她摆了摆手,妈妈提着竹板悄无声息地退下。
安王妃瞧了秦甜儿一眼:“江小楼去了哪里?”
立刻便有人拿掉了秦甜儿嘴里的塞子,她想要发怒却又不敢,被安王妃的气势震得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她派人把我迷晕,一路背着我,飞檐走壁到了这里,李代桃僵地嫁给延平郡王。王妃,您好好想一想,若我早与她串通,怎么会莫名其妙被留在这里任你处置?她是与我有仇怨,故意要害我啊!”
安王妃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她咽不下心头这口气,江小楼她不会放过,秦甜儿也别想跑掉。
安王妃离开新房,一路快步回到大厅,却发现安王竟然还安坐在椅子上,不由qiáng忍怒气,把事qíng的原委向安王说了一遍。
安王抿了一口茶,抬起眼皮子道:“这事qíng是你一手作主,现在应当如何善后?”
“我哪里想到江小楼居然有这样的胆子,连我都敢耍!”安王妃的眉心隐隐跳动,眼中火光簇簇。
安王叹了一口气:“秦甜儿你要怎么处置?”
安王妃冷冷道:“本来我觉得江小楼聪明伶俐、为人乖巧,才想让她嫁进王府,没想到她如此不识抬举,我绝不会轻易饶了她!至于这个秦甜儿——”她说到这里,不经意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难掩不屑,“她当我这安王府是什么人都出入么,还如此出言不逊,简直是狂妄。”
安王妃本质上是一个极为骄纵自负的人,凡是违逆她的意思,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江小楼临时用了调包计,安王妃若是就此接受秦甜儿,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安王到底有些犹豫:“这已经拜了天地,入了dòng房,都过了整整一夜,再送回秦府,怎么和人家jiāo代?”
安王妃压根不以为意:“怎么jiāo代?我还没有怪他秦家私纵我的儿媳,偷梁换柱,应该是他们向我jiāo代,我为什么向他们jiāo代!”
安王面色沉凝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来人,将秦小姐安然无恙送回秦府。”
这时候的秦家早已经乱了套,秦小姐半夜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不知何时竟被歹人劫去。守夜的丫鬟发现不对的时候,她早已不翼而飞了。秦府不敢惊动外人,只能悄悄搜寻,忙活了一个上午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秦甜儿的消息。
秦夫人已经晕倒在chuáng上了,而秦老爷正在催促秦思尽快去找京兆尹,秦思经过深思熟虑,却摇头道:“父亲,妹妹失踪非同小可,如果事qíng闹大了。不但她的清誉受损,就连咱们秦家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你想想看,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就这样在房间里无缘无故的消失了,纵然她将来平安无事的回来,外人会怎么想?”
秦老爷一愣,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这叫什么话,难道就放着自己的妹妹不管?”
秦思面上焦灼,眼底却平静:“当然不是不管,我自然会想方设法从其他的渠道把甜儿救回来。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qíng况下,咱们还不适宜轻举妄动,否则一旦打糙惊蛇,甜儿反而会有危险。”
听到儿子如此信誓旦旦,秦老爷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皱紧了眉头道:“我不明白甜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半夜爬进墙来将她掳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家里这么多护卫,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秦思暗叹了一口气:“与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的,这京城绝没有第二个,我心中已经有数。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让此人逍遥法外的。”
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哗,秦老爷一愣,立刻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