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作者:书归(95)

2016-11-02 书归 甜宠文

  此时便也就不用再睁眼,即使昨夜抵死痴缠好似梦一般,此时却可知道——一切,竟都是真的。

  他好生自在地多躺了一会儿,心中不无感慨:这尚是登基两年以来头一回懒觉。

  如斯舒慡,确确是此缘此乐真无比。

  他止不住又笑着垂首在温彦之头顶印下数吻,只觉一股甜意能从唇畔延滑到心底里去。

  温彦之受了一夜的累,此时是浑浊不醒,被他这一搅弄,像是撒气似的要把人推开,掉过身去继续睡。

  齐昱哪里会准,两下便将人又搂过来,然被衾晃动间,又露出温彦之chūn痕满满的肩颈,衬着斐然玉色,更显有些可怜。

  凭齐昱昨夜再是下了狠心攫取,现下终究熬不过心软,只想起身去找些药酒来替温彦之擦一擦。可要起来,又要把温彦之推攘开去,深怕将他弄醒。

  ——此时是真能体会到,为何断袖,要叫断袖。

  他此刻是果真想要断袖。

  一番轻推慢挪,齐昱总算起来,系上衣裳袍子便要推门叫人打水。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李庚年正捧着一盘瓶瓶罐罐立在门口,笑得牙chuáng都要露出来,吓得他倒退两步:“……”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狗?

  李庚年温柔且殷切道:“皇上,早。臣,已为您备了金疮药、祛瘀膏、消痛粉——”

  “为朕备的?”齐昱一口血哽在喉头,抬起脚就踹在李庚年小腿上,“那朕是不是还要给你也备点儿?!是不是?!”

  李庚年双手捧着盘子嗷嗷叫,单脚在原地跳着躲:“那那那,臣,就是给温员外备的给温员外备的!”

  ——嘤嘤嘤,臣昨夜没捅成窗户纸,怎么能知道,究竟要给谁备。

  ——就这些,还是臣,一大早去药铺买的现成货。

  哎,为何皇上对臣,总如此凶,心塞塞。

  .

  虽则在齐昱跟前碰了壁,也不影响李庚年乐得颠儿颠儿的,十分欢快跑去叫热水了。

  齐昱端着一盘叮铃哐啷的小瓶子又折回屋中,只见榻上的温彦之已经醒了,却无力坐起来,只趴在被衾里,一截皓臂搭在chuáng畔,半睁着细翦明眸看着他,那神态妙,像是怪,像是气,却又含了丝缱绻qíng意,怠怠的,叫齐昱心里本就柔软之处,此时更软成一滩荷塘沉淤似的,几乎想把夜里种种再来一遍,才可消受。

  “醒了,难受么?”齐昱端着盘子坐在chuáng边。

  “皇上……”温彦之眨了眨眼睛,有些呆呆的,“这些是何物?”

  齐昱拿了瓶祛瘀膏蘸在手指上,俯身抱过温彦之枕在自己膝盖上,下手轻轻为他揉起来:“金疮药,祛瘀膏——”

  “李侍卫知道了?!”温彦之猛地坐起来。

  齐昱忍着笑:“嗯,叫热水去了。”

  温彦之一脸绝望地又倒回齐昱膝上,乌黑发丝披散开去,煞是好看。

  齐昱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疼么?”

  温彦之倦倦地动了动身子,红着脸“嗯”了一声。

  ——像昨夜那么弄,换了谁能不疼?

  齐昱笑着低头亲了亲他额角,“谁叫你还想同朕争上下,原本朕还想轻些的。”都那样了,还能轻么?

  温彦之经他一言想起昨夜,又是羞得没头没脸,gān脆扬起被衾将自己罩了进去:“皇上别说了……”

  “好,不说了。”齐昱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把药涂好,宠溺道:“你再睡一会儿,起来收拾了,朕带你去报仇。”

  温彦之趴在他膝上,愣道:“寻谁报仇?”

  齐昱抬指刮了刮他鼻头,笑道:“张公子啊。”

  ☆、第46章【孽子无德】

  在胥州城内手眼通天的人,还真不止沈游方。单说张林芳家里,算是已被人寻仇寻成了习惯,早就安布各方,一旦碰上张公子与人泼皮之事,立即就要报到老爷跟前。

  可今日,事qíng却颇为棘手。

  昨夜里,报到张林芳跟前的小厮说,张公子推搡了一个模样极为俊秀的公子,要人家跪下,人家不肯,公子就要砸人家,巧遇沈游方给止了。沈游方虽是个商贾,但依凭身家与各方关系,等闲的芝麻官吏尚不放在眼里,张林芳听罢此报,拈着胡子作想,若是惹到了沈游方的友人,许要天亮后登门给沈游方道个歉,不要招了什么麻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