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作者:书归(99)

2016-11-02 书归 甜宠文

  走到月门处正遇上管事匆匆跑来,向他们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人,说是胥州御史巡按,要来拿温大人!大人快出去瞧瞧!”

  “御史巡按?拿本官?”温彦之一惊,“为何?”

  管事道:“那几位说是温大人恶意打伤了督造府的张公子!要拿温大人去问罪!”

  温彦之满头包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官打的?”何时?我怎不知?不是他要打我吗?

  他思及日前,忽而一凛:莫非,是前日院中那阵惨叫……?皇上将张公子给打了?

  那日齐昱处理完张公子,也没人敢来同温彦之提那糟心事qíng,温彦之只道齐昱将人骂了一顿打发走了,便是打,那点小事又能打成什么样?他便当此事已过,早抛诸脑后,谁知竟闹到了御史治下?

  御史巡按是每州安cha的御史台下乘,督管一方官吏行止,能闹到巡按前来拿人,必是qíng节严重者。温彦之此时一想,那张林芳并不知刘侍郎是何人,定是将仇记到了自己身上,不仅心下一紧,连忙往外走去,只求能讲个青红皂白。

  他边走边问龚致远:“张公子究竟被打成什么样?”

  龚致远想起那日偶然一眼,哆嗦了一下,跟在他后头道:“总之,是没人样了。”

  温彦之脚步一顿,回头:“甚么?!”不过是戏楼几句口角,何至于?皇上这,这究竟是为何!

  听此一言,温彦之走得更快,转眼便至前厅。只见一名巡按正带了三名衙役等在堂中,见温彦之出来,打了个礼道:“想必这位是温员外。下官乃御史巡按,本府经人报称,温员外前日将张督造家的公子打至残废,故来请温员外过府一叙。”说着就向左右眼色,三个衙役当即要走上来拿人。

  “且慢。”龚致远挡在当前,“巡按大人,温员外乃朝廷命官,官至从四品,不该是你们说拿就拿罢?府衙印信何在?贵府监察大人的公章何在?”

  巡按从怀里掏出了印信、公章等,“本府怎会罔顾朝廷法度,无由拿人?这位大人多虑了。温员外,张公子现今还在家中躺着,人证俱在,还望别叫下官难做。”

  龚致远连忙道:“打人者并非温员外,乃是——”

  “罢了龚兄!”温彦之打断了龚致远,生怕他把“刘侍郎”三个字说出来引人探查,“走一遭便是,本官也好瞧瞧张公子是个什么qíng状。”

  “温兄!”龚致远咬着牙根一拉温彦之,小声道:“进了御史手下,哪还能有好的?”

  温彦之冷笑一声,看着那巡按几人:“总归我也不是头一回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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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胥州城只是南巡路线上的一处歇脚地方,温彦之万没有料到,竟会出如此多的波折。现下,吕世秋之死尚无线索,其妻子儿女犹如消失,好容易出门听戏,竟还惹了这么个张公子。

  龚致远心里比谁都急,自称是人证,赖着巡按等一行,一路跟到胥州御史监了,还在温彦之后头道:“全赖我!都怪我非拉着温兄去瞧甚么百戏,若是呆在屋中,哪会有如此事qíng!”

  温彦之此时心中着紧,也不想龚致远太过cao心,只道:“张公子当日的位置亦怪我坐错了,踩他脚的也确然是我,若说是错,则都在我,龚兄何错之有,万勿再自责。”

  龚致远脑中一转,同温彦之低声道:“温兄,那张公子,是李侍卫打的,李侍卫,又是刘侍郎授意的,我听下人说,是张公子自己背着荆条来府上负荆请罪,求打来着,刘侍郎不过遂了他的愿罢了。”

  “哪有如此遂愿的?”温彦之哭笑不得,“负荆请罪皆是逢场作戏,晓得意思便好,那蔺相如又何曾真拿荆条抽了廉颇?”

  “可廉颇也没让蔺相如给自己跪下呀。”龚致远愤愤道,“温兄你曾同我说过,你在宗家连父亲都难见得能跪上一次,此生便只跪天地君主,他张公子是谁,难道能大过皇上去?”

  这一言像是醍醐灌顶,温彦之总算明白了过来:“难怪!”

  “难怪刘侍郎要打他!”龚致远也一拍大腿,“刘侍郎是钦差大人,不就是今上的一道门脸,张公子那话往大了说,就是治个悖逆天子、株连三族的罪都嫌轻,何况只是将他一人打成那样!温兄莫怕,如此这番,更无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