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的令,我贴银子?朱棣气馁,面不改色地笑道:“这是当然!”
锦曦望着还在校场蹒跚跑圈的军士,冷冷道:“朱棣听令!”
“末将在!”
“你去校场,陪着最后一名军士跑完二十圈,他跑不动你就背他跑,总之,三千人每人二十圈必须跑完,一人未跑完,全军不得休息!”
朱棣气结,这个吕西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自己不是要多跑五六圈?
“怎么?以王爷之尊不肯?”锦曦开始激将。
“领命!”帅也拜了,二十圈也跑了,难不成功亏一篑?朱棣认命的跑到队伍的最后一人面前,对喘着粗气的士兵和蔼地说:“本王陪你跑完二十圈,你若跑不动了,本王背你跑!”
那士兵喘着气连话也说不完整,见朱棣笑得亲切,眼泪猛的流了下来,哽咽道:“小人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照拂!”反手拭gān泪,咬牙狂奔起来。
朱棣见他激动至此,若有所思的望向帅台,阳光反she在锦曦银色的面具上,瞧不清她的面目神qíng,脚步停顿,见那名体弱军士亡命的往前跑,笑了笑,赶紧跟上,吕西是想要军士诚服于他的礼贤下士么?他暗暗对自己说,过了这第一天,就好了。
等到三千军士二十圈全部跑完。锦曦紧接着再下一令:“选第二批到达终点之七十三人补进前二百二十七人成立小队。最末之三百人成一队,有特殊才能者出列!”
缓缓从散乱的队伍中看过去,锦曦补充道:“哪怕是能做饭菜者也算特殊才能,出列!”
队伍稀稀啦啦站出两三百人来,蔫蔫的回报:“我会做饭!”
“我箭术好!”
“我有家传刀法!”
“……”
“俺,报元帅,俺是家传手艺,砌,砌灶台……算不算?”回答的人是个憨厚粗壮的年青人。
下面一阵哄笑声,有人答道:“俺老婆生了八个,一年一个,这算不算?!”
锦曦脸羞得绯红,因有面具挡着别人瞧不出来,她冷冷地望着那个调笑的兵士,冷笑一声:“有那力气,你再跑十圈吧!三柱香里跑完十圈就算!”
兵士一愣,红着脸不敢再说话。
如此又分成一队。
锦曦朗声道:“还有两千一百人,现在cao练,燕九,让每人持木棍,棍头裹以布袋装满白灰,中者为伤,一柱香,开始!”
朱棣一直冷眼旁观,吕西用意明显。治军先得知晓军中将士实力,燕九想端茶与他,被朱棣瞪了回去。闷声不响地陪立在旁,等着cao练结束。
一天下来,三千军士被分成了六个队。三百体力最好的先锋,三百体力最弱的后卫,三队中军,又以上中下分队,最后三百有特殊才能者为一队,锦曦却没说用途。只是分别以金木水火土将这三百人分成了五队。
太阳偏西,她这才下令解散,言明日辰时点卯,三卯不应者,军容不整者军法从事。
“王爷!您带了一百燕卫,不入军中,只保护你的安全可好?”
朱棣尚在思索,闻言扬了扬眉,指着散去的军士道:“吕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原来的统领不堪重任么?”
“难道事事都要王爷亲自领军?”锦曦微笑着回答。转身下了将台,伸了伸腰道,“本帅累了,回营休息,王爷也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几十圈要王爷带头跑呢。”
朱棣被闪了下腰,呆住。今日给吕西面子,让她立威,自己才领头开跑,明日还要折腾他?
“怎么?王爷觉得自己体力尚好?”锦曦回头看着朱棣。
夕阳下,朱棣衣袍带尘,疲惫不堪,嘴紧抿着,眼里闪动着不满与怀疑。背挺得笔直,浑身散发着威严,睥睨着锦曦,心道,你是故意要折腾本王么?
锦曦见他如此不免叹了口气,心道,这是你自己招惹的,可怪不得我。她返身回了将台坐着悠然地说道:“看来jīng神真的不错……朱棣听令,再去跑上二十圈。”
燕九大怒:“吕西你欺人太甚!王爷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沾,你胆子也太大了!”
朱棣伸手拦过燕九,淡然一笑:“遵吕将军令,燕九给将军把茶沏好!”如果白天吕西是要看军士体力,划分组队,这会儿就是明摆着要整他了。吕西是要己入营帐休息的将士都看着,都明白一个道理,授印后,他的话就是只能服从的军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