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作者:桩桩(165)

2016-10-30 桩桩

  锦曦猛然惊醒,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贪玩好动的xing子开始变得这般沉稳了?是因为朱棣么?是因为自己认了燕王妃的身份不敢再行差踏错半步么?

  她想师傅的话幽幽叹了口气,望着红墙上空的天发呆。不和皇子接触却也嫁了,而且那个人,正渐渐的填满她的身心。相思,原来是这样!锦曦微微地笑了。她缓缓在佛前跪下,翻开经书喃喃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漫长的宫墙下,朱棣骑着马玄武门外徘徊。

  自锦曦入宫之后,洪武帝只准他每月一次进坤宁宫请安。突然之间,眼前这座皇城变得高大森严起来。原来随意入宫变得艰难。一道圣喻让朱棣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皇权的重要。

  他无奈又不安的驱马缓行。阳成带出来的话,在笑闹中瞬间让他感觉到锦曦的聪慧与急智。

  大明律,但凡进了大内后宫,夹带书信者杀无赦。他只能出此下策,托阳成带话。想起柔仪宫的老人,朱棣嘴角带出一丝的微笑。

  瓦蓝的天空下,他漫不经心的朝皇城瞥去一眼。倔傲的面容在阳光下像雕像般坚定。“十七,曾经有猎人进山猎虎,见虎脖子上竟然系了枚铃铛,猎人很好奇,是谁给老虎系上的呢?如何敢接近这等猛shòu不伤毫发还能为它系上铃铛?他很想试试解下来,你说,他该怎么办?”

  燕十七星眸渐亮,遥望皇城露出习惯的灿烂笑容:“解铃还需系铃人!王爷,你想出办法来了?”

  朱棣看着不远处的钟山笑得格外狡黠,马鞭一指道:“我猜,钟山之上,还有一人在遥望皇城,赏景品茗!”

  李景隆的确在钟山之上,从这里远远望去,皇城大内尽收眼底。初冬的寒风chuī得颈边的银狸毛微微颤抖。他站立如松,喃喃道:“锦曦,你可耐得住宫里的寂寞?皇上的经不好念的。”

  “公子,起风了……”银蝶小心的说道。

  李景隆仿若未闻:“锦曦,你说,为何每次都是这样?我害了你,偏又想救你?”

  起风了么?心也chuī得凉了,由凉而变酸。他嘴里一片苦涩,再盯着皇城瞧了会儿,回转身往山下走去,边走边吩咐道,“通知落影,让她趁吕妃失宠,服侍好太子。让雨墨进宫,好好侍候小皇孙!”

  “是,公子!可是……”银蝶想起先前诸多安排,费尽心机才让燕王受到皇上打压,同时分开了燕王夫妃,这时却又要弄她出来,忍不住就多了句嘴。

  李景隆回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留是皇上的意思,这放,就由我替皇上拿主意了。”

  一月后,朱棣终于借进宫给皇后请安时溜进了柔仪殿。

  此时并不是早上诵经时间,锦曦讨厌宫中女官与太监围着她,gān脆跪坐在佛堂中练功以示对皇令的顺服。

  檀香轻燃,香花果食供奉。苏灯如豆。

  缨烙幢幡宝盖遮住了外面的视线,朱棣心脏“砰砰”乱跳,佛堂幽静昏暗,他只瞧到锦曦纤细的背影,房顶一片明瓦投下一柱亮光笼罩在锦曦身上,衬出一种出尘的美丽。

  他静立在佛堂门口,心里不知是悲是喜。片刻后才轻步走进,见锦曦闭目双手合十虔诚得很,嘴边飘过一缕笑意,凤目中涌出怜惜。一种想拉起她转身离开了大内再不回头的冲动撞击得胸口隐隐生痛。千言万语夹杂着种种复杂的qíng绪让他喉间如堵了块硬物。久久说不出话来。带着呼吸也粗重了。

  “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诵经的么?”锦曦以为是张公公又借着什么换花添果加香油来探虚实,眉微扬,淡淡的责问道。

  她的声音原来是这么柔和,又隐隐带着刀锋之气。才一个月,他的锦曦就由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变得懂得保护自己了。朱棣微一闭眼,睁开时凤目含笑,放松了身体打趣地接口道:“没想到才过一月,我的王妃便这般xing静了。”

  锦曦身体微微颤动,心里激动莫名,手藏在袖中指甲不知不觉戳痛了柔嫩的掌心。千般委屈瞬间涌上心口,长睫一颤,已谧出一滴泪来。

  她没有回头,生怕回头是一个梦境。佛说孽障由心魔而生,她抬起头,高坐莲台上的观音微笑的瞧着她,真的不是梦吗?

  “朱棣……”一声轻呼脱口而出,锦曦挺直的背一软,手撑在地上,缓缓地含泪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