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珍贝打开房门,香风扑面而来。
“阿嚏!”锦曦揉揉鼻子,被浓郁的脂粉香熏得后退一步。屏住呼吸扶住珍贝低声埋怨道:“你怎么受得了?”
珍贝高抬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大少爷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燕王看上小姐,这算什么?!”
锦曦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大哥怎么迷惑了珍贝,让她死心塌地。
朱棣身边侍从前来引路,看到珍贝头迅速看向一边:“两位这边请。”
帘子掀起,珍贝碎步走进去,轻身福了福娇声喊道:“不知是燕王殿下,殿下恕奴家无礼了。”
朱棣侧头避开扑来的香风,沉声道:“起来吧。”
“啊,多谢殿下,”珍贝站起想也不想坐在朱棣身侧,双目含qíng,盯着朱棣再不移开。
朱棣微微往后一侧,屏住了呼吸。
只听珍贝惊喜地说道:“奴家与殿下真是有缘呢,回老家凤阳竟在这里也能遇着,上回在王府中,啊!奴家好喜欢燕王府的花园……”
“阿嚏!”朱棣打了个喷嚏,只觉得胸闷气短,不能张口呼吸。
珍贝急道:“殿下可是伤风了?非兰,快请大夫!”
锦曦肚子都快笑爆,故意露出尴尬地神色说道:“表妹,你,你太香了。”
“什么话!”珍贝一拍桌子,看了锦曦几眼,再扫过朱棣的表qíng,捂脸大哭起来,“表哥你居然当着殿下的面这样说我,我,我不想活了……”转身掩面冲出了房门。
锦曦紧张地站起来,对朱棣抱拳赔礼:“我这表妹被宠坏了,殿下息怒,非兰得去哄哄她!”一个闪身就追了出去。
两人从进门到出门不过片刻工夫。朱棣被珍贝的脂粉香熏得头晕脑涨,快步走到窗边大口的吐气,头被河风一chuī,这才清醒过来。
他心里暗暗发誓,这个魏国公的千金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怎么换回女装就成这样了?男装倒还清慡。”燕七小声的嘀咕着。
朱棣心中一震:“你说什么?”
“主公,你不找谢非兰的麻烦了?”
“刚才你嘀咕什么?”
燕七一愣,马上回道:“属下说,哪位魏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一换女装就这样?男装倒还清慡。”
“哼!”故意捉弄我是吧?朱棣恨得咬牙,眼中开始闪烁着算计,“她们住哪间房?”
“小姐住天字三号房,谢公子住和字七号房。另有魏国公两名侍卫住和字六号房。”
“只有两名侍卫吗?”
“是。”
朱棣笑了笑:“魏国公还真是心细,知晓本王会明走水路实走陆路,隐瞒身份暗访各地灾qíng,竟放他女儿前往凤阳,魏国公千金竟只派了两个侍卫和一个谢非兰贴身保护。算得可真准,老狐猩!还真遇上了。传令下去,备船,叫燕十一掳了魏国公千金上船走水路。本王倒想看看,谢非兰怎生向魏国公jiāo待!”
难解兰意孤鸿影(一)
锦曦本打算与珍贝住在天字号房内,又担心被朱棣看出端倪,只得再三叮嘱珍贝关上房门回到和字号房休息。
左右瞧到没人,锦曦飞快地进入和字六号房。
“见过小姐!”
“做得很好,今日遇到燕王之事不yù声张,跟在后面就是,往后都同今日这样!明白了么?”
两名侍卫只负责锦曦安全,当下连声答应。
是夜,燕十一轻轻松松便掳走了珍贝。
锦曦总觉得不安,一大早就去寻珍贝想趁早走人。在门外敲门良久不见动静,心已慌了,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封留书:“明日午时,带huáng金百两镇外松坡岗赎人。”
她盯着留书看了良久,心中起疑,真是绑匪gān的?难道这福宝客栈中有人真把珍贝当成了自己?所以绑票勒索金银?
“谢公子!”
锦曦回头看到朱棣吃惊地站在房门口。冷冷瞥去一眼道:“四皇叔,大小姐被贼人掳走,非兰这就要去镇外松坡岗寻人,告辞!”
“等等,本王与你一起去吧,魏国公乃朝中重臣,本王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锦曦狐疑地看着朱棣,见他一脸严肃,不觉脱口而出:“真的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