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谦兴奋地拍马追上:“锦曦,你这一打扮南京城没哪家公子比你俊!”
“铁柱,哦,表哥,记着,我是你表弟,谢非兰!”锦曦用了母xing,她这一年里bī着朱守谦带她出去玩,一直用这个名字,朱守谦甚为识趣,马车里早就备好了更换的男装。
有次朱守谦奇怪地问她:“明明姨母知道我带你出去,为何还要换装?”
锦曦悠悠然地说:“如果遇上找茬打架的,你又打不过,难道要魏国公府的小姐出面打?传了出去,父亲的脸面往哪儿搁?”
朱守谦想想觉得锦曦说的有道理,浑然不知自从与锦曦在一起,她哪次说的自己觉得没有道理。
一行人风驰电掣地来到城郊。暮chūn四月,城郊芳糙依依青碧连天,绿意直染到了天尽头。养眼之极,阳光也不甚浓烈,带着适宜的温暖洒将下来,懒洋洋的感觉油然而生。
深深呼吸了一口混着泥土青糙香的空气,锦曦呵呵笑了:“成日在府里装乖,闷也闷死了,铁柱,可多谢你啦!”
朱守谦远远的已瞧到大树旁搭起了凉棚侍卫簇拥着那几位或站或坐,不由得恨恨地说:“赢了李景隆,让那臭小子请客,这回不去得月楼了,要去玉棠chūn!”
“玉棠chūn?新开的酒楼?”锦曦一年来游遍南京城,但凡知名的酒楼无不去尝鲜,偏偏没有听说过这个酒楼。
“咳咳!”朱守谦知道说漏了嘴,qiáng咳两声掩饰,转开了话题,“表,表弟,你帮我赢了,回头,我送你一把好剑!”
锦曦不屑的撇撇嘴:“我要裁云,你弄得到么?”
倚天斩鲸,裁云击隼。
世上最厉之剑莫过倚天。李白曾有诗云:“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世上最利之剑则是裁云,据说此剑剑身狭窄轻柔可缠于腰间,剑出之时无声无息,chuī发立断,连最敏捷迅猛的鹰隼也难以逃离剑光之锋锐。
朱守谦再骄狂也摇了摇头:“倚天藏于内库,皇上都舍不得用。裁云却不知下落,这事哥哥可办不到了。”
“那我不要剑了,你这个月必须请我出来玩十次!”锦曦得意地想裁云剑就在自己手里,朱守谦怎么可能拿到。她不过是想趁着父亲魏国公徐达不在家之时多溜出府来玩玩罢了。她高兴地伸开了双手在朱守谦面前晃了晃,眼睛却一直看着前方树林下的人群。
“十次?!”朱守谦大惊,头跟着大了起来。照说他这个靖江王爷因为父母早亡,一直被皇帝皇后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疼着,比自家儿子照顾得还上心,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遇上锦曦他却觉得头大如斗,丝毫办法都没有。
朱棣谦瞧着锦曦翻开的手掌暗想,十次?!这个月过了一半,另半月天天去魏国公府把锦曦从家里弄出府去,姨母和大表哥徐辉祖面前可怎么说项才好。
锦曦见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知道朱守谦为难,她眼珠一转,轻声对朱守谦说:“表哥,我看李景隆那小子在对咱们撇嘴呢。”
朱守谦脑中一热想也不想便豪慡地答道:“好,十次就十次!只要你每次出来平安回去不叫姨母大哥埋怨就好!”
锦曦心中大喜,从栖霞山回家后这一年多,母亲吩咐了珍贝成天监视着她读书习字描红绣花装大家闺秀闷也闷死了。她想起后半个月可以明目张胆的出府逍遥,脸上的笑容怎生也掩饰不住,发出珠落玉盘似的脆生生的笑声。
红唇轻启间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朱守谦一颗心怦怦跳动,别说姨母的责备,大哥徐辉祖的抱怨通通抛在了脑后,只觉得能让锦曦这般快乐,别说出府去玩,就是让他去捞水底的月亮影子,他也毫不犹豫。
锦曦歪着头看了看他,猛的一挥马鞭:“表哥,看非兰给你报仇!”马扬开四蹄往树林处狂奔而去。
朱守谦回过神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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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chūn泥神飞扬(二)
待到近了,一行人下了马走进凉棚,太子朱标,秦王朱樉,燕王朱棣与李景隆正在饮茶闲聊。朱守谦抢前一步团团施礼:“侄儿守谦请太子殿下,二皇叔,四皇叔安!”
锦曦忙跟着行礼。
“守谦不必多礼,这位小公子是……”太子朱标虚扶一把,温和的开了口,眼前一亮,暗暗赞叹好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