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一听立刻应到:"是,皇上,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刚才若不是莫主子求qíng,今天给莫主子做汤的御厨怕是免不了要受皮ròu之苦。
......
"淮烨,阙阳走了这么些日子,怎还不回来?"傍晚,回到宫里的莫桑忆用过饭问向坐在对面的人。
"差不多快回来了,安阳距京城有些远,你再耐心等上几天。"刘淮烨起身拉着莫桑忆的手走出养德殿──刘淮烨的寝宫。
慢步于寝宫后的小花园内,听身边的人咳了几声,刘淮烨忙停下来抬起莫桑忆的脸紧张地上下看看:"桑忆,可是哪不舒服?怎咳起来了?来人!宣太医!"不等莫桑忆回应,刘淮烨就马上下令传御医。
"等等!"莫桑忆急喊到,有些气恼地开口:"哪用得着宣太医,咳了几声罢了,别又想bī我喝药。"想着自醒来后,就不停地被那两个人灌下各种汤药,莫桑忆满脸抗拒之色。
"桑忆,我只是让太医来给你瞧瞧,谁说让你喝药了?"刘淮烨双手抱着莫桑忆柔声劝说,接着对莫桑忆身后的张正使了个眼色,张正立刻悄悄退后几步,转身迅速向太医走去。
"不是你们是谁?"莫桑忆怒瞪着刘淮烨,"我不就是伤了脑子么?哪用得着喝整整半年的药。"想起那段日子,莫桑忆就觉得腹部有些翻搅。
"好好,是我的错,这次绝不让你喝药,成不?就只是让太医瞧瞧,我怕你今天出去受了风,拖久了就真得吃药了。"刘淮烨好言相劝,半拖着莫桑忆回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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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莫王爷只是受了些风寒,臣开些药,喝上三副就没事了。"太医仔细地诊完,低头回禀。"我不喝药!"莫桑忆一听,马上反对。
"你们先下去。"站在chuáng边,刘淮烨挥退了太医和服侍的宫女太监,坐下来探上莫桑忆有些微热的额头。"睡一觉就好了,这次说什么都别想让我喝药!"怕刘淮烨反悔,莫桑忆坚决地重复说到。
"桑忆,‘良药苦口',若风寒加重了可如何是好?"这半年来,刘淮烨才发现这人居然有着如此孩童的一面。"你给我捂捂就行了,以前阙阳发热的时候就是我给他捂好的。"莫桑忆不假思索地反驳,说罢,他就愣住了,刘淮烨也愣住了。
"嗯?"莫桑忆按着头,疑惑地看向刘淮烨,"淮烨,我刚才说什么了?"
刘淮烨的眼神跳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你说你不喝药,让我给你捂捂。"
"不是这句......"莫桑忆努力回想着,"我是不是说‘以前阙阳发热的时候就是我给他捂好的'?"莫桑忆揉揉脑袋,怎么也想不起他何时给阙阳捂过。"想不起来就莫想了。"
拉下莫桑忆的手,刘淮烨把人搂到怀里,顺着这人滑顺的白发问,"桑忆,那么想记起以往的事?"
"恩......脑子里空空的,总觉得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知何时习惯了这种姿势,莫桑忆一动不动地依在刘淮烨的怀中,自他半年前醒来,他就忘记了一切,只隐约记得淮烨和阙阳。他们说他为了救淮烨,伤了脑子,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何。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把你的那些银子藏哪了?"刘淮烨适时地转移了莫桑忆的心思。
"......也许......"莫桑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忘了就忘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刘淮烨半真半假的说,眼中却带着几分绝然。莫桑忆却并没有因刘淮烨的这句话而展颜,反而流露出一丝忧虑:"淮烨......我要一直住在宫里么?"
"为何这么问?"刘淮烨的身子顿了一下,神色冷凝。
"淮烨,我是男子,怎可一直呆在宫里。我出事之前应该有自己的住处吧,我还是回去住吧,我都在这宫里住了大半年了,也该回去了。而且......宫里头住着你的妃子,我住在这总是不妥。"刚醒来之时,他确实很虚弱,无法照料自己,可现在既然他已无碍,那还是回去的好。这段时间,莫桑忆一直想和刘淮烨谈这件事。
"无何不妥,你一直住在宫里,哪有什么府宅,可是你听宫里头哪个嚼舌根子了?"刘淮烨搂着莫桑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挥了下手,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闪了出去。
莫桑忆轻咳了几下,有些疲惫地偎在刘淮烨的怀里,低声说:"淮烨......没人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妥,我怎可能一直住在宫里呢?"努力回想被遗忘的二十多年,可依旧是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