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_作者:neleta(109)

2016-10-31 neleta

  一进屋,他的眉头也皱起来了,眼里是不可置信。薛祁竟然在哭,而且是极度伤心地哭,哭得是梨花带泪,惹人心疼。若是一般男子这样哭,冉穆麒兴许会给他一个巴掌,可薛祁这般哭,他却是上前,掏出自己的丝帕,递过去。

  “怎麽了?哭的这般伤心?”

  无论是嗔是怨,是喜是怒,任何一种神qíng出现在薛祁的身上都是那样的正常,没有任何的突兀与怪异,这就是薛祁。

  薛祁拿过丝帕,擦著泪,不语。

  “有人欺负你?”虽然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但冉穆麒想不到其他。

  而薛祁的回答让他吃惊。

  “嗯。”薛祁点头,泪掉地更凶了。

  有人敢欺负薛祁。冉穆麒看了四周一圈,没发现那个高大的鹜。

  “是那个侍卫?”冉穆麒的双眸变得深沈。

  “侍卫?”薛祁抬头,面带不解,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哪个侍卫?”

  “不是你的侍卫欺负你?”难道他猜错了?

  “他们才不会。”薛祁泪眼看著冉穆麒的双眸,摇摇头,却没说什麽,而是继续哭。

  “你哭起来也很美。”冉穆麒突然不正经道,并伸手抹去薛祁的泪水。

  薛祁又是满脸的不解:“美?没有人说我美,你比较美。”

  冉穆麒的脸色瞬间yīn暗,接著他笑道:“朕可受不起这个‘美’字。”

  不想在美不美上多费口舌,薛祁拍拍身边,冉穆麒坐下。

  “若有人食言,你会如何?”薛祁抽泣著问。

  “那就问他为何食言。”冉穆麒看著薛祁的侧脸,心中赞叹,真是一个美人。

  “你不生气吗?”薛祁转头问,冉穆麒没有调开目光,而是认真盯著他道:“为何要在一切都没有弄清楚之前生气呢?若对方是出於某种无可奈何的原因而食言,那岂不是白白生气?若对方是故意食言,那生气更是不该,气坏了自己,又有谁会怜惜?不如先听他如何解释吧。食言多了,也就不必再信。”

  “可他从未食言过。”薛祁的眸子又湿,眼看泪就要掉下来。

  “既然从未食言,那这次定是某种无可奈何的原因,你这般伤心,不仅伤了你自己,更是让他心中不安。”难道他猜错了?冉穆麒想著薛祁说的那个“他”会是谁。

  “那,那他今後都对我食言呢?”薛祁依然委屈地问,虽然他已经没那麽伤心了。

  “若真是那样,你再来问我。”冉穆麒擦去薛祁脸上的泪,再次感叹他的脸很好摸。全然不觉自己被占便宜的薛祁咬住唇,止了泪。过了好久,他似乎想通了,点点头:“你走吧,我累了。”

  冉穆麒脸上的笑险些没挂住,见过忘恩负义的,没见过如此忘恩负义的。不过某人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踢鞋,上chuáng,扯被,要睡觉了。

  “那朕走了。”起身,看了看chuáng上的人,冉穆麒步伐异常悠闲地走了出去,脸上的笑让喜乐看了心里发慌。陛下这是不悦还是震怒?

  冉穆麒走後,薛祁并没有睡著。他躺在chuáng上等,抽著鼻子等,等爹的信。可等到天都黑了,烛火都点上了,鹜都没有回来。

  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冒出,薛祁嘤嘤哭出声。忽然,一阵风chuī过,屋内的烛火全部被熄灭。chuáng上的人哭声顿时消失。

  “祁儿,爹来晚了,你打爹,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随著这话的,是两声很轻的巴掌声。

  “你的信迟了。”抽出被握著的手,薛祁投入来人的怀中,责怪道。不过脸上却出现了罕见的笑。

  “爹不放心你一人出来,路上耽搁了。”来人的声音听起来不过二三十岁,浑厚微哑。一句话解释了为何会来,为何没有信。

  “我的信呢。”人虽到了,可他还是要看信,那是他每个月都要收到的。

  “在爹身上。”搂著怀里的人,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似乎早知道这人会跟他讨。

  “迟了四天。”接过信,放在枕头底下,薛祁双手在来人的脸上摸来摸去。

  “是爹的错。”又是一阵风,chuáng帐放了下来。chuáng里透出夜明珠的光亮,一名长发男子的影子映在chuáng帐上,他俯看著躺在chuáng上的人。而chuáng上那人的双手一直在他的脸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