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_作者:neleta(97)

2016-10-31 neleta

  就这样,北渊、金国与南国又走到了一起,卫国成了众矢之的,与它相隔的楚国突然变得悄无声息。

  无波殿冉穆麒的寝宫内,冉穆麟坐在chuáng边守著熟睡的兄长。冉墨枫坐在地台上,和父王一起陪著皇伯。

  住进宫里後,他不只一次看到过皇伯气色不好的时候,却从不知道皇伯的身子竟这般不好。冉墨枫对父王和皇伯的过去毫不知qíng,仅是不解父王为何不找太医或薛祁给皇伯看病。

  “唔……”chuáng上的人呻吟起来,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梦中。大颗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脸色惨白的他嘴唇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皇兄。”冉穆麟小心地给皇兄擦汗,唤他。

  “穆麟……”梦魇中的人低喊著,冉穆麟急忙握住他的毫无暖意的手。

  “穆麟……”又是一声梦呓,冉穆麒难受地喊了出来,突然翻身趴到chuáng边吐了起来。梦魇的人醒了过来,却比在梦中更难过。而他吐出的都是清水。

  拍著皇兄的背,冉穆麟的脸色也是苍白。折磨皇兄的不是病痛,而是那些人在皇兄身上划下的伤。即使他已把他们挫骨扬灰,都无法让皇兄变回原来的样子,皇兄依然在苦苦煎熬著,这让他痛苦、自责。若当年被留下的是他该有多好。

  吐完了,冉穆麒大口喘著,却起不来。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嘴边,瞧见那双不用於他们的小手,他就著杯子喝下,漱口。等他漱完了口,被弟弟扶好後,又一杯茶递了上来,是他最爱喝的龙泉。

  “枫儿,真是,懂事。”一点点喝下热茶,冉穆麒仍是觉得刺骨地冷。

  “皇兄,闭上眼睛再睡会儿。”心知皇兄睡著会难过,但冉穆麟还是道。

  摇头,冉穆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从那两人死後,他就很少再犯病,这回却是为何又想到了他们?又想吐了,冉穆麒用力压下。

  羌咏默默地收拾gān净地上的脏污,脸色的蜡huáng的他看起来比冉穆麒还憔悴。看看羌咏、看看父王再看看父皇,冉墨枫低头看自己的脚,有一些他不知道,而父王没有告诉他的事。那些事和父王、皇伯还有羌咏有关。

  “枫儿……”

  听到皇伯极的唤声,冉墨枫走到chuáng边。

  “枫儿的手,跟暖炉,似的。”费了好大的力说道,冉穆麒虚弱地阖眼,却摊开了手。

  “枫儿,握著你皇伯。”冉穆麟一听马上道。皇兄怕冷,平日里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尤其是病时。而这些也都是那些人造成的,为了摆脱那种屈rǔ的日子,皇兄变得放dàng形骸,甚至不惜染上花柳,只为让那两人觉得他脏,不再碰他,可他却为此掏空了身子。

  左手握上皇伯的手,冉墨枫看了眼父王,接著右手又握上。皇伯的手很凉,比那次还凉。

  “枫儿,你皇伯怕冷,你给他暖和暖和。”冉穆麟最是清楚儿子的身子有多暖,他无声地摸摸儿子的头,赞赏他的乖巧。

  当年的他们太过年幼,无力抗争,他被说成是克父克母的灾星,被父皇送到边关,皇兄则被留在了京城。三年後,他不放心皇兄,偷跑回京城,却发现皇兄竟然在父皇的龙chuáng上。那时的他,愤怒、惊乱,甚至是怨恨,皇兄怎能与父皇做出这种天理难容,让人恶心的事。皇兄的表qíng甚是愉悦,还对父皇露出那种只有女人才会有的笑,那不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皇兄,不是他的皇兄!

  那人满足後,抱著皇兄亲了许久,才让人送皇兄回去。如果母妃天上有知,她会死不瞑目。他跟著皇兄,他要问问皇兄,为何要与他们的父皇,要与那个男人做出这种事!那人明知母妃是被害死的,不但不捉拿凶手为母妃报仇,还如此绝qíng的对待他们。不,也许只是单单对他。把他送到边关,就是不想他坏了他们的好事!

  “穆麟,穆麟……”

  他大错特错。回到寝宫後的皇兄,在独自一人时喊著他的名字。他不停地吐,却是捂著嘴,不让人听到。那时他才知道,皇兄是多麽的痛苦,多麽痛苦地一人在这宫里挣扎,等著他回来。

  直到那两人死,他才从羌咏的嘴里知道,那两人拿他的命要挟皇兄,要皇兄笑,要皇兄叫。皇兄不能给他写信,他写给皇兄的信全数去了父皇那里,若不是羌咏背叛了皇後,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他写给皇兄的信常常害得皇兄几日下不了chuáng,因他在信里写著对那个男人的恨,写著终有一日要带皇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