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口不择言:“贵妃,既然你自寻死路也就怪不得我了,你yīn谋诅咒醇亲王,大搞厌胜之法,本宫本不想说,但是此刻容不下你了……”
厌胜?
巫蛊?
又是一场朝廷大忌。
所有人都觉得不寒而栗,仿佛天气越来越冰冷了。
“哦?我搞厌胜之法?你有什么证据?”
“有宫女亲自看到你在落花殿外面掩埋那些东西……”
水莲哈哈大笑。
“埋什么?烧鹅?腊ròu?还是刺针的木偶小人?丽妃,你也真是太小看我了,我这人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如果诅咒都能咒死人的话,我们就没有仇敌了。我今日就不必站在这里和你对决,早在落花殿里天天诅咒你就行了……我就算要诅咒也是诅咒你,不是诅咒醇亲王……”
“你还想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不但恨我恨醇亲王,也恨陛下……”
恨陛下?
这倒没有撒谎。
也许,自己最恨的那个人就是他?
丽妃自以为逮住了她的痛脚,喝道:“如今证据确凿,你有何话可说?”
“你说的人证就是宫女艳红?”
丽妃反倒一怔。
艳红的确是证据没错,可是这么机密的事qíng,如何被贵妃斟知了?
她反问:“艳红几人亲自看到你的宫女珍珠掩埋烧鹅厌胜……”
“好,你说是就是,敢不敢叫她们对证?”
丽妃有点僵。
她凭啥如此有恃无恐?
皇帝立即道:“传艳红和珍珠。”
☆、请君入瓮16
传令的太监出去。时间忽然变得很慢。众人连互相打量都不敢。只有水莲一个人居中站着,孤零零的。
冷冷的风chuī来,映着她惨白到了极点的脸。这时候,反而有了一丝红晕。激动而慌张,千古艰难唯一死。可是,当你真的知道死是不可避免的了,反而如释重负。
其间,只有皇帝站起来,但是不曾走动。
也许是坐久了,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他的目光并不看向任何一方,只是看着窗外的树木。宫花寂寞,树影残huáng,一如这个季节。
艳红来得很快,珍珠却需要一段距离。
艳红跪在地上,四周的气氛更加凝重。
终于,珍珠也被带到了,宫门再一次紧闭了。
二人叩头,心惊胆颤。
可怜的小宫女,昨晚才分了一大捧盒的珠宝,多多少少筹划了一下自己以后的人生路,也许回到家里,就算看在这些珠宝的份上,家人也会善待一二吧?
却不料,还没走出宫门,几乎身陷囚牢。
丽妃面色惨白。
就如一个逐渐要走入陷阱里的野shòu……内心里隐隐的恐惧起来,就如以前无数次的担忧——她试想过无数的场景,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准备。水莲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qiáng,一次次卷土重来。
这一次,她又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手段?
她故作镇定:“艳红,你把当日贵妃厌胜之事当着陛下讲一遍……”
艳红拼命叩头:“奴婢……奴婢……一日傍晚奴婢有事经过落花殿,无意中看到珍珠几个人等鬼鬼祟祟,行踪怪异。奴婢忍不住好奇就悄悄地跟了过去藏在一颗大树背后,竟看到她们在掩埋什么……奴婢不敢吱声,赶紧回去禀报了丽妃娘娘,娘娘当夜派人挖掘,发掘是厌胜之物……”
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烧鹅,木偶人,上面cha着尖针。
不用猜测,形状就是醇亲王。
还有一个女木偶人,凤冠霞帔,是丽妃。
丽妃心口上,身上cha的尖刺更多。
嫔妃们面面相觑,均感大祸临头。
巫蛊厌胜自来是宫内大忌,无数显赫的皇子妃子都倒在这个罪名之下,任何人都包庇不了了。
☆、请君入瓮16
巫蛊厌胜自来是宫内大忌,无数显赫的皇子妃子都倒在这个罪名之下,任何人都包庇不了了。汉武帝为此曾杀掉卫子夫和太子刘倨,牵连之人多达两三万。
皇帝也面色大变。
他睁开眼睛,坐正了身子,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明显。
水莲没有看他。
他也只是盯着那一堆令人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