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去,放在她的额头上,的确,她因为激动,额头变得滚烫。
“水莲……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在发烧……”
她把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声音更加迫切:“陛下,你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不是!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但凡战争,也得看天时地利与人和,你御驾亲征,就没有必要……你这样做,只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提供机会,危及你,也危及我的安危……陛下,你自己想想……”
“!!!!”
“危及到我和孩子也就罢了,但是,他们危及到你怎么办???现在,你是我们俩唯一的依靠。我就觉得那个北延东池有很大的猫腻,他在边境上跟玩儿老鼠似的玩弄我们的将领,所有人都对他无可奈何,可是,他那么完备的后勤供给是哪里来的????他们游牧民族不是一直缺少的便是这个吗?”
“水莲!!!!”
“水莲!”
“水莲!!!!”
……
他连续叫了三声,最后一次,几乎是对着她的耳朵,她才惊醒过来,从狂热里睁大眼睛,迷迷茫茫地看着他。
“陛下……我……我……”
皇帝心底的震惊,实在是难以形容。
☆、孩子出生20
他忽然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
然后,又退开了三步。
这一次,对面的女人看得比较清楚一些了。她满脸的狂热,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有一种完全超出孕妇尺度的jīng神和活力——若非是她那么突出的大肚子,任何人都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孕妇。
就连她的脸也是gāngān静静的,经过了这么久的调养,休息,山珍海味,珍珠燕窝,林林总总的修补,她的皮肤那么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几乎透明的圆润。
如果说之前那个清秀文静的女人是一朵山茶花,此时,这个女人就变成了软润甜美的大西瓜——整个人都是一种甜美的感觉。
但是,这种甜美之外,另有一种让人颤栗的热烈,她双眼发光,闪闪发亮,长长地睫毛一阵一阵的颤动,这时候,听得他的叫唤,她就停下来,好奇地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很久很久都没有眨动一下。
许久许久,皇帝才长长地嘘一口气。
“水莲……你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又激动起来,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陛下,现在开战,时机真的还不成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北延东池还可以猖獗几年,倒时候再收拾他好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皇帝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脸上的震惊,显得更加明显。
一个常居深宫的女人,不问外事,唯一懂一点的便是宫斗而已。这句话,就连他皇帝本人也是第一次听说,她怎会说得如此顺畅?
对时局的掌控,怎会如此清晰?
皇帝的脸色,就像天空的一朵乌云掠过,瞬间变成了bào风雨之前的前奏。
水莲也呆了一下。
她的那种狂野,忽然慢慢地变得有点消退了,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并非是因为皇帝脸上的那种bào风雨的前奏,而是他眼里逐渐流露出来的那种淡淡的恐惧和悲哀——就像一个充满了信心之人,满怀向往,大刀阔斧地走下去,对自己的目标,从来没有过半点的犹豫。
☆、孩子出生21
手忽然被抓住,皇帝死死盯着她,从脚到头,又从头到脚:“你不是水莲!你不是!你不是水莲!!!”
“是啊……我不是水莲……可是,我是谁?”
她是谁?
她脸上的神qíng,比皇帝显得更加的迷茫。
“你在四合院里的时候,是谁治好了你的病?”
“叁王爷!”
她不假思索,回答得非常流畅。
“你确信是叁王爷?”
“是……某一天,我病得快要死了……那时候,我确信自己已经死了……真的,已经死了……可是,不知怎地,又活回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叁王爷坐在我的身边……是他把我救活了……我走投无路,他一直陪着我,激励我,把我从逃亡的路途中拉回来了……是他请了许多名医,带来许多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