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叫:“陛下……陛下……”
他眼珠子一沉,一口鲜血便喷出来……身子往后便倒下去。
幸好水莲伸手得快,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扶住。
但是,他已经无法站起来了,躺在□□,就再也不曾起身。
她拿了被子厚厚地将他盖住。这时候,他已经彻彻底底脱力了,就静静地躺着,脸上的凶悍之色不复存在,只是以一种极度惊人的憔悴和灰心绝望那样躺着,再也没有一丝生机似的……
刚才的那一番疯狂,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若非她拼命将他阻止,他或许当场就已经bào毙身亡了。
水莲呆呆地坐在他身边许久许久,也不知道心碎,也不难受,一点悲哀都感觉不到。只是觉得他很冷。于是,她慢慢地起身,慢慢地坐在他的身边。
他的手还是死死拉着她,掌心是一种异常的冰凉。她紧紧握住这双手,握了很久很久,然后,才慢慢地上chuáng,静静地搂着他。
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脸上的疯狂的红晕已经褪去,剩下一种极其惨淡而憔悴得苍白。当他发了疯,将她死命地qiáng迫的时候,她害怕得距离他远远的。当他昏睡过去,距离他那么那么近了,她反而靠近他。带着一种末日狂躁的悲哀。
她非常小心地贴近他的身子,仔仔细细地,毫无距离的将他拥抱,二人以这种方式拥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距离。
就像从来不曾如此亲昵,如此缠绵过一般。
他的身子还是那么冰凉,就像是在冰与火里煎熬了许久许久之人,每一步走过,一步一个惨淡的脚印,黑炭描绘,满目苍凉。
☆、结局7
他的身子还是那么冰凉,就像是在冰与火里煎熬了许久许久之人,每一步走过,一步一个惨淡的脚印,黑炭描绘,满目苍凉。
究竟是怎样走到这个地步的???
是长公主的诬告?二王爷的五鼓迷魂香??
是那个叫什么唐七郎的临死she下的最后一个陷阱?????他到底给了陛下什么可怕的证据?
他翻身,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她怕惊扰了他,他已经伸出手将她推开,在梦里,无意识的,浑浑噩噩的,只是觉得滚让的灼热,qíng不自禁地,想要将她推开。
水莲明显地感觉到了这种抗拒,可是,她依旧没有放开,还是静静地搂住他。等他翻身的时候,她拿了帕子将他额头上,身上的汗珠,擦拭得gāngān净净。
然后,二人还是这样赤luǒ相对。
这在以前,是很不可想象的,她每夜睡觉总是穿着睡衣,无论夫妻之间曾经如何的亲密,她都没有改变过这个习惯。直到现在,直到身边这个忽冷忽热的男人。
也许是知道的,再也抱不了多久了吧?
这时候,陛下的身子明显变得暖和起来。她紧紧地抱住他,感觉到之前的那种苍白和冰冷已经在逐渐减退。
他慢慢地,真正地睡熟了。不是昏迷,是酣睡,鼻端发出一种平和而稳定的声音。
她心底一松,竟然觉得幸福。
这一辈子,她搂着他这样睡觉的日子,其实那么多,那么多。只是,那些日子,都过得实在是太沉重了,分分秒秒,战战兢兢,恭恭敬敬,伺候一个男人,显得那么卑微。
直到现在,她方知道,自己是重要的,非常非常重要的——在他心底,显得那么重要,那样平等。甚至于是恨……他也是恨她的。呵,多好,她宁愿他恨她,而不是之前那样莫测高深,神鬼难定。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软弱的,憔悴的,已经失去了锐气,垂垂病危的一个可怜的男人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可一世的皇帝。
她笑起来。
也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那一觉,非常漫长。
☆、结局8
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在酣睡,睡梦中,他的脸上非常非常的辛苦,眉头也很奇怪地皱着。她在睡眼惺忪里将他打量,看到他额角的白发,鬓角的沧桑,眼角上淡淡的皱纹……呵,他老了。他其实才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的huáng金年华,但是,他过早地就衰老了。
她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抚摸他的额角,他依旧没有醒来,眉宇之间,还是维持着那种无以名状的焦灼。
她捧住他的脸,亲吻一下。
他的嘴唇非常非常gān涩,就像是被一层磨砂膏涂抹后的粗皮尚未退去。那是连日高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