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离尧,刘惜赐戳戳他的心口:“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离尧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惜赐,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她都生下了你。不是她,我也不能遇到你。现在你都做爷爷了,该放下了。叫她一声‘娘’吧。”
抱了刘惜赐很久,离尧才放开他。碑是他毁的,因为他恨。紧咬的牙关慢慢松开,离尧低哑地喊了声:“娘。”
一阵风chuī过,把“血石”的粉末chuī散在杂糙从中。似乎有一位徘徊了许久的女子终于等到了儿子原谅她的这一天,可以安然地转世投胎去了。
站起来,刘惜赐拍拍膝盖。“离尧,咱们再生一个吧,兴许这回我能生出和芋头一样的乖娃娃呢。”
“惜赐!”
“就这么说定了。”
“惜赐!这回我说什么都不答应你。”
“孩子的事我说了算。”
“惜赐……”
“你要听我的。”
“惜赐,我什么都能听你的,就这个不行。”
跟在任xing王爷的屁股后,离大教主烦恼不已,为何他的亲亲老婆总是不放弃呢?不行,他一定得想个法子打消惜赐的念头,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生!横抱起自己的小王爷,离尧苦口婆心地劝说,把他的过往完全丢在了这个曾让他憎恨的地方。
第29章番外八金屋藏娇(全文完)
“邦邦邦”
“邦邦邦”
三更天了,京城的街上除了大户人家门口的灯笼外,大部分都笼罩在夜色中。而就在这样宁静的夜晚,一道黑影在屋顶上几个起伏,他闪入一条巷子,翻入一户人家。京城的人对这条巷子并不陌生。福安巷里住的不是权贵却也不是普通的百姓。住在这里的有被权贵包养的名jì;有风流làng子的红颜知己;有权贵们不敢带回家的妾室公子;还有不堪大房欺rǔ亦然搬出主宅的得宠小室。总之,住在这里的人先不说他们本身的身份是什么,但他们背后之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权有势的老爷们。
而福安巷为何会叫福安巷,那是因为令惠耀人人闻虎色变的“朝天监”与福安巷仅隔了一条街。且不说各户人家武艺高qiáng的护院,就是这周围都遍布着“朝天监”的暗桩,哪位贼人若不想活了,可以到这露露脸。如此说来,那位“贼人”可谓是武艺超群,胆大包天。
闪进种满了花糙的宅院,黑影悄无声息地穿过弄堂,令人奇怪的是,与其他几户不同,这户人家居然没有一个护院。熟门熟路地来到主人的卧房,黑衣人轻轻推开房门,闪了进去。这家主人也太大意了,竟然不锁门。
黑衣人进了里间,chuáng上的人呼吸平稳,正在熟睡。就见他轻声走到chuáng边,摘了脸上的蒙布,解开了衣服!难道是采花贼?!可chuáng上的人是位男子,而隐藏在被中的腹部明显地隆起。在惠耀,这种qíng况虽不多见但也不会令人惊讶——这位男主人有身孕了。
脱了衣裳,仅着了一条白色贴身绸裤的男子放下chuáng帐,掀开被子一角钻入了男主人的被窝。男主人睡在chuáng内侧,“采花贼”极为方便地躺在他的身边。在“采花贼”钻入被窝后,男主人似乎被吵醒了,呼吸不再平稳,眼皮动了动。“采花贼”急忙揉按他的睡xué,在男主人重新陷入昏睡后,“采花贼”轻摸男主人的肚子,舒了口气,阖眼睡觉。这——不像是采花贼呐,反而像男主人那位从未在人前露过脸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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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天大亮之时,已有六个多月身孕的楚暮才悠悠转醒。恢复清明的双眼猛地睁大,他连忙坐了起来,另一个枕头有明显睡过的痕迹,而且他的枕边多了一个红色的锦盒。楚暮激动地看看屋里,没有人,他拿过锦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雕着竹叶的翡翠簪子。他幸福地笑了,放下锦盒,穿衣下chuáng。
不一会,一位年长的老妇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向楚暮请安后,她打开窗子,整理chuáng褥,楚暮则洗脸漱口。老妇人看到了梳妆柜上多出的红色锦盒,了然地问:“昨夜鸿爷回来了?”
楚暮嘴角含笑地点点头,老妇人没有多问,而是道:“公子在房里用饭还是去院子里?”
“在房里吧,谢谢了,赵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