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悔恨jiāo加的孩子揽进怀里,刘淮渊也是眼中含泪地说:“韵峥、韵嵘,什么‘爹能心甘qíng愿地伺候父皇和父王,为何忻澈不能?’‘就因为爹能接受两个男人,我们才会那样对忻澈’‘我们都是因为爹和父皇父王,才会变成这样’‘爹是为了面子才不让忻澈和我们在一起’……这些混话,能说吗?!”敲敲两个侄子,他严肃道:“今后这些话,想都不能想!这不是让你们爹心碎吗!”
“皇叔,我们错了,我们只想着爹把忻澈送走了,爹不愿意忻澈和我们在一起,口无遮拦,伤了爹的心。”刘韵峥挣扎地下了chuáng,蓝韵嵘鞋都未穿就向外走。
“我要见爹,爹一天不原谅我,我就跪在爹chuáng头一天不起来。”擦掉脸上的泪,蓝韵嵘由宫人搀扶着前去爹的寝宫。刘惜赐和刘淮渊扶着刘韵峥一同过去。刘淮渊心想:若现在不让他们见白桑韵一面,就别想让他们好好养伤。
※
“桑韵,再吃些。”蓝阙阳端着碗,又舀了一勺粥。白桑韵却是摇头推开,靠在刘淮烨身上,虚弱地说:“过一会儿再吃,胃里难受。”心里还再为孩子的话而难过,不过想来,他也知道是那两个孩子气急了,说了些混话。毕竟是自己生的,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白桑韵不停深呼吸,让自己宽心,他没有问刘淮烨和蓝阙阳对儿子做了什么,不用猜他也知道一定是打了那两个孩子一顿。
“桑韵,赐儿拿来的药你吃了可有没觉得好点?”刘淮烨轻揉白桑韵的胃,问。今日他没有去上朝,把政事暂时jiāo给了皇弟刘淮渊。伍默说了,桑韵仍有小产的迹象。
“好像是有些管用,昨夜腹部一直在疼,现在到是不怎么疼了。”白桑韵很是自责,他竟忘了自己的身子,不仅让这两人担心了,还险些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这药配得极妙,真不知赐儿在哪认识的朋友。”伍默在一旁道。白桑韵却是淡淡一笑:“怕是赐儿前阵子认识的那个人吧,听说赐儿让那人住进他府里了。为此阙阳和淮烨着实不满了几日。”见他jīng神好了些,屋内的几人稍稍放下心来。
“皇上。”张正小跑地进来,“太子殿下和嵘亲王跪在门口,说,说要见白主子。”
“不见!让他们回去!”蓝阙阳直接拒绝,那两个孽子!
“让他们进来吧。”白桑韵的胸口刺痛,再生气也不能一辈子不见,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桑韵!那两个混帐东西,见他们做甚!”刘淮烨也是不允,“你身子还没好,孩子还也还危险,见了他们万一又气坏了怎么办?”
对张正挥了下手,白桑韵让他去带人,对两人道:“能一辈子不见?若能的话,就让他们回去吧。”拉住二人的手,他把两只手放到自己的腹部。“若他们再来气我,也就不是我白桑韵的儿子了。我会注意,不会再伤了他(她)。”
不一会,两个鼻青脸肿,让人搀着的刘韵峥和蓝韵嵘一步一拐地进来了。见着他们的模样,白桑韵怔愣过后,再未有其他的表qíng,自己的男人他自然清楚,所以并不意外。
“爹。”进来的两人挣开别人的搀扶,在爹的跟前跪下磕头道,“孩儿不孝,大逆不道,对爹说出那样的混话,惹爹生气,请爹责罚孩儿。”
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的窒闷,白桑韵淡淡道:“起来吧。爹知道你们是急了,口不择言。”让人把两个儿子扶起来,他按着自己的腹部,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激动。
“爹,您打孩儿吧,孩儿不孝,惹爹伤心,还差点害死妹妹。”爬到chuáng边,刘韵峥执起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蓝韵嵘也跪着爬过去,拉起爹的另一只手。
白桑韵握着拳,怎么也打不下去,眼眶湿润。“爹是很难过,可事qíng已经过去了,你们也知道自己错了,爹不想再去记着,你们也不要记着。只要你们能体会爹的用心,反省自己的过错,就是给爹对大的赔礼。”挣开儿子的手,擦掉他们脸上的泪,白桑韵知道,他的儿子经过这一次之后,真正地长大了。
“爹……”懂事后就再未哭过的两人泣不成声。
“韵峥、韵嵘,爹不反对你们和忻澈的事。爹送忻澈走是因为你们的做得太过份。你们只想着自己,却从不为忻澈着想,从不在乎他的委屈他的难过。若说qiáng势、霸道,比起你们的父皇和父王,你们还差得远,可你们何时见过他们qiáng迫爹做什么了?等你们懂得该如何对待忻澈时,爹才会把忻澈jiāo给你们。若你们真地喜欢忻澈,就该尊他重他,让他舒心,让他高兴,而不是让他越来越瘦,越来越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