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刘惜赐拿起匕首抵在离尧的胸口处,“好,好,你想让本王消气是吧。”他也不知自己气什么,总之,他体内的怒火是越来越旺,那血让他看得刺眼。哪知离尧竟向前倾,眼瞅着匕首要扎进去了,刘惜赐松开了手,匕首掉到了被子上。
“离尧!”怒喊一声,这个人让他不知该怎么办。胡乱扯过被单压在离尧仍在冒血的肩头,刘惜赐脸色异常不好。
“王爷为何如此生气?要杀的是王爷,不杀的也是王爷,王爷能否告诉离尧,离尧究竟该怎么做?”离尧淡淡地问,嘴角没了笑,眼中没了冰。
把匕首扔下chuáng,刘惜赐翻身往旁边一躺,他要是知道自己想怎么做也不会生气,被子中进来一人,他伸脚踹去:“你身上臭死了。”
“刚从牢房出来,怎可能香?”躺下,没再做什么逾矩的事,离尧显得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别把本王的chuáng弄脏了。”刘惜赐又开口。离尧这才起身下了chuáng,就在刘惜赐左等右等等不到快睡着时,离尧才重新回来,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气味。
“你把迎欢楼送来的小倌赏人了?”
“嗯?”
刘惜赐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天心qíng起伏颇大,他的jīng神有些不好。
“没什么。”离尧也不再说,躺了回去,见刘惜赐脸色不好,喂他吃了颗药。
“离尧,只此一次,别把本王的chuáng当成你自己的chuáng,想睡便睡。”告诉自己这只是内疚,刘惜赐向里躺了躺,让出了自己一半的chuáng。不过,直到他睡着后,他也没有听到离尧的答应。在他睡着没多久,离尧转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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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伸个懒腰,刘惜赐从chuáng上坐起来,身边早就没人了,他也不在意,对离尧他觉得自己有些放纵,想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可不像他,会允许别人爬到自己的头上。
天热,chuáng帐没放下,刘惜赐看到了跪在chuáng边的人,没理会,自顾自的下chuáng,命人端来水洗漱。慢慢地吃了早饭,喝了杯茶,又逗了会儿狗,他才重新回到卧房,躺在软榻上踢踢跪在地上的人。
“老一,你怎么就学不乖?本王说过,别一大早地跪在本王chuáng边,本王还没死呢,你这一跪是何意?巴不得本王早死是吗。”
“属下不敢。”穿着便装的老一磕头,“属下犯下大错,请王爷责罚。”
“错?你做了什么?”刘惜赐眼中闪过算计。
“属下,属下昨夜失控,碰了……王爷的人。”老一的话中带着愤愤,究竟昨夜他是何时被下的药。
“什么?!你,你这个混蛋,你碰了涟漪?!”刘惜赐蹭地跳了起来,脸色大变。老一愣了,难道不是王爷给他下的药?
“……是,属下该死!”老一又磕了个响头。
“老一啊老一,看不出啊,平日里你们几个就你最稳重,不然本王也不会叫你老一,没想到本王只是让你去送个人,你竟……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涟漪可是清倌,本王都还没尝过,你就出手了。若不是本王昨夜身子不适,哪会让你送人!”刘惜赐“气”地猛踹老一。
“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老一彻底糊涂了,就算给他十个胆他也不会碰王爷的人。
“哼!算了,”刘惜赐坐下,“起来吧,涟漪也不过是个小倌,本王再换个人就是,他既已不洁,本王也不会碰他了。我问你,你昨夜伤了人家没有。”
老一双拳紧握,憋了半晌才道:“属下昨夜孟làng……伤了。”究竟是何种chūn药,会让他失了控,不是王爷又会是谁?
“你伤了人家就这么跑了?虽说涟漪是楼子的人,可你这样也是丢本王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府上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混蛋呢。去,派人送些药过去,等他伤好了再送他回去。”这话刘惜赐说得漫不经心,似是对老一的态度并不生气。但他这话说完,老一却没回应,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几分犹豫。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让本王亲自去?”这回刘惜赐不乐意了。
“是,王爷。”老一终于领命。
“还有,”在老一要走之时,刘惜赐道,“你的身份特殊,涟漪……本王不想让宫里的人知道,你把他接到你那儿去,等他好了,你亲自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