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痛苦地闭上眼,拍拍离尧的手:“尧儿,外公老了。杏儿和殇儿现在出来了,今后……也别让他们回去了。离教的事,你也莫再去管。那个女人疯了,她不想杀你,她想看你痛苦。现在她跑了,你也找不到她。我、杏儿和殇儿都在你身边了,若那个女人想对付你,我们都是她的筹码,还有那个王爷……你要小心啊。尤其是‘幻雾’,一定要保护好,那可是你的命。”
“外公,您放心,‘幻雾’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不会找到的。”说这话的时候,离尧的眼里闪过疑惑,不过很快,贺松没有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那人身上看到“幻雾”了,不知那人放到了哪里。
贺松年纪大了,又经过了一段囚禁和奔波的日子,吃了药就睡下了。离尧在chuáng边守了一会儿,才轻声走了。自母亲自杀后,真正对他好的就只有这个外伯公,所以哪怕知道回去会很凶险,他也不能让外伯公因他而死。
离尧刚想出府去接刘惜赐,却见一群人乱哄哄地抬着一个人冲进了府。当离尧看清被抬进来的是谁后,他神色惊变疾奔过去挥开那些侍卫把满身是血的人抱在了怀里。
“惜赐!”看到刘惜赐的腹部cha着一把匕首,浑身是血,离尧的眼睛变成了深紫色。根本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他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膜突突地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刘惜赐进的屋。
“王爷!王爷你挺住啊,伍大人马上就到!”王顺儿满脸是泪的喊,其他人拿布的拿布,拿药的拿药。
离尧的手不听使唤地打颤,他不敢去碰刘惜赐腹部的那把匕首,怒急地揪起一位侍卫吼道:“你们是怎么护他的!”极度恐惧的他,生生捏碎了侍卫的衣襟。
“王爷去给小王爷挑好玩儿的,后来进来一个人,那个人看王爷手上的拨làng鼓,突然他就搂住王爷刺伤了王爷……太快了……王爷只带我了进去,侍卫都留在外头……”王顺儿哭诉道,陪同刘惜赐出去的侍卫全部跪在地上。
“惜赐,惜赐,你说过的不会再离开我……”离尧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颤。他想给刘惜赐喂药,却怎么都喂不进去。不知道是谁从他手里把药拿走,喂进了刘惜赐的嘴里。
“惜赐!”闻讯从宫里赶过来的伍默、刘韵峥、蓝韵嵘和刘默玄一见刘惜赐满身是血地躺在chuáng上气若游丝,当即脸都变了。
“得把匕首拔出来!”伍默忍住害怕,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相gān的人统统都出去!”
“韵嵘,马上进宫从爹那里要一枚丹果,不要让爹知道惜赐受伤了;默玄,去查刺伤惜赐的是何人,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通知皇上和王爷,让他们速速过来;忻澈和皇爷爷一定要瞒着,谁若漏了口风,拔舌!”太子刘韵峥立刻冷静地下令,接到令的人迅速出了刘惜赐的府邸。
“惜赐已经吃了药,二叔,求您……”离尧紧紧搂着刘惜赐,不断给他输入真气,他想说求伍默救活惜赐,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早上还在chuáng上和他闹的人,现在却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离尧的眼角流出一滴血泪。
“韵峥,按着惜赐,我要把匕首拔出来。韵嵘,匕首拔出来之后把白布紧紧按上去!”伍默快速叮嘱,看了刘韵峥一眼,见他按好了刘惜赐,他咬着牙握上匕首。“一,二,三!”
匕首被伍默飞快地拔了出来,刘惜赐的身子随之挺了一下,嘴里吐出了血。刘韵嵘眼疾手快地用白布紧紧按住他的伤口,伍默扔了匕首拿出银针,撕开刘惜赐的衣裳,在他受伤的地方快速扎针止血,然后眉头紧锁地看着伤口上的毒。离尧也看到了,他的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白烟,那是他bào怒的征兆。
“惜赐的xué道被及时点住了,毒只在伤口上。但我们现在没时间去找解药,惜赐也等不及了。韵峥,二叔要把惜赐的毒吸出一部分,剩下的再慢慢解。”
“我来。”离尧开口正准备起来就被刘韵峥按了回去。
“惜赐这事太蹊跷,若是针对你来的,这毒你还是别碰。”刘韵峥喝了口水,趴在刘惜赐的身上,“我是他的兄长,我来给他吸毒。”伍默根本来不及阻止,刘韵峥就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