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麽了?”
他这一咳把小豆给吓死了,又是给他倒茶,又是给他捶背。
摇摇头,尉宝儿放下笔,稚嫩的小脸上带著与他的年龄不符的严肃。不笑的时候,尉宝儿的身上便会带著一层令人难以靠近的冷漠。
“小豆子……”一开口,尉宝儿愣了,小豆子也愣了。
“主子,您的嗓子怎麽哑了?奴才、奴才叫太医去!”小豆子说著转身就跑。
一把抓住小豆子,尉宝儿清清好似含著沙子的嗓子,说:“不要去。皇爷爷和皇伯会担心的,哥哥也会,爹和爹爹也会。我只是渴了。”
“那奴才给您倒水。”小豆子又赶紧斟满了茶。
拿起茶盅,尉宝儿道:“小豆子,你出去吧,我要专心练字。”
“主子,奴才得陪著您,奴才不走。”小豆子不放心,看著宣纸上的那几滴墨汁,他更是提心吊胆。
“可你会打扰我。”嗓子好难受,想咳。
“奴才一定悄悄的,绝对不打扰主子。主子,您先歇歇吧,这半天还没过去呢,您不如等睡了午觉起来再练字。”小豆子趁机道。
尉宝儿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写好呢。你不要打扰我,我要专心练字。”
小豆子哭丧著脸说:“啊,那、那奴才在这儿守著您,您再练一会儿。不过主子,奴才怕痛,您再练一炷香就歇著,不然奴才一定会被太子殿下打板子,主子您就行行好吧。”
“唔……”
尉宝儿放下茶盅,换了张宣纸,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他还没有把哥哥的名字练好呢。
※
“苦,苦,不喝,不喝……”
chuáng上,刘天赐死死抱著尉天连连摇头。太医开了药方後白忻澈亲自去配了药,还亲自煎好,可一向不喜欢喝药的刘天赐却死活不肯喝药。
“芋头乖,芋头最乖。”
“芋头,这药不苦,澈哥哥放了蜂糖,芋头尝一尝。”
“苦……不喝,不喝……咳咳咳……”
“芋头要听话,芋头不是答应爹爹要听话的吗?芋头不喝药就不会好,喉咙不好就不能出去,不能进宫看宝宝。”
“苦……”
“芋头乖,父皇尝过了,一点儿都不苦。”
“芋头最勇敢,芋头先把药喝了,父王一会儿带芋头去飞飞。”
“苦……”
“芋头,不喝药大哥要吃芋头啦。”
“不吃不吃……苦……”
一屋子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哄小祖宗喝药,虽然刘天赐已经当了九年的爹爹了,虽然他今年已经快二十有六了,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没用,永远都是孩子的他只知道药很苦。
“小皇叔不想进宫和宝儿玩藏藏吗?小皇叔不喝药就不能和宝儿玩藏藏了。”刘饕也耐下心来劝说,随後赶来的刘惜赐和蓝韵嵘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而我们的刘天赐却是捂住嘴不停摇头,他闻到了药药的苦苦。
怎麽哄都没用,尉天下了狠心,伸出手:“爹,您把药给我。”白桑韵把药碗递给了他。
一口把药汁灌进自己的嘴里,尉天抬起刘天赐的下巴,拉下他的手,撬开他的嘴低头吻了上去。
“呜呜……”
药汁进入嘴里的刘天赐的脑袋被尉天死死地按住了,喂他的是天天,他只挣扎了一下就停了动作,鹿眼却因为委屈而泛红了。有少量的药汁顺著他的嘴角流出,白桑韵立刻擦去。
当尉天确定刘天赐把药汁全部咽下後他才退开,结果刘天赐当即就大哭了起来。尉天抱著他轻拍,放低声音说:“天天坏,可天天不能看著芋头疼。”
他抓起刘天赐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抽,刘天赐用力抽出手哭著抱住尉天:“天天不打……咳咳……不打,芋头……”
“好,天天不打,芋头不哭。芋头乖,喝了药就不痛了。天天陪芋头一起喝药,陪芋头一起苦苦,一起痛痛。”
“不喝,不苦苦,不痛痛……咳咳咳……”不是因为委屈而哭,而是因为心疼了。
白忻澈往刘天赐的嘴里塞了颗蜜饯,哄道:“芋头吃甜甜,不苦了,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