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嫁_作者:东篱菊隐(64)

2016-10-29 东篱菊隐

  卢琉桑又说,你怎么不往下问了?

  我说没什么问的。

  卢琉桑喝口茶笑眯眯的:“所以,我是喜欢光光你才赖着你的。”

  一言以蔽之:“你有病。”

  卢琉桑正了正脸色:“光光,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有了别人,没关系,假以时日……”

  “那好吧,你等吧,等我守丧三年成了二十五的老姑婆再说。”实在听不下去那种耸人的话了,我赶紧说道。

  三年,我连脚趾头都举起来保证他不会等。

  “好,反正我又不急着传宗接代。”

  就像我耳聋似的,他非把“传宗接代”四个字咬得重。

  可算他是给了我活路,我身上有了劲儿也不那么怕了,就琢磨着看这屋里什么东西合手砸晕他算了,瞄了一圈,就那美女烛台合手——拿不动。

  卢琉桑站起来的时候又整了整衣衫,非要送我出门,我说算了吧,让人看见没啥也变成有啥了,你名声不好,我名声可好着呢。

  出了门,不紧张了,我瞧瞧这大院子,看着真不错,亭台楼阁的,光看那些个jīng致的灯笼就知道是花了不少钱。

  我一时嘴欠问了句,你院子买好啦?

  卢琉桑往我旁边凑了凑:喜欢么?

  我抖了抖往旁边迈了一步,不喜欢。

  好不容易出了角门来到街上,我这才彻底安了心。卢琉桑没事套我两句话我没理他,随便应付两句,我说不用送他非送,直送到眼见着邹府乌头大门上大红灯笼映照着的两个大字“邹府”。

  “我不进去了,等过几天再来看你。”卢琉桑说道。

  我真是懒得听他的疯话,大冷天的这不是雪上加霜的寒么,我快步冲着大门去了。

  科考那天的囧人们

  中厅里都等着我呢,邹暖的小脸蛋上yīn云密布,圆脸都抻成了小马脸,估计是饿的。我寻思,要赖你就赖卢琉桑,要不是他扯出那无聊事我早回来了。

  落座,邹昉说,大姐你怎么不吃?我说我不饿。邹暖立刻鼓着小脸像那酸辣汤一般的口吻说,姐姐jiāo友广泛,准是外头吃过了,家里的饭哪有外头的好吃呢。

  唉,我就纳闷,富二娘这样会做大度的怎么就□出邹暖这么个吃醋拈酸xing子的?还要嫁卢家,卢家那样的人家定是要三妻四妾五六个屋里丫头七八个相好的,到时候她总是这么酸酸辣辣的哪个受得了?

  我喝了口鱼汤,这鱼说是从钱塘快马不分昼夜运来长安的,到了邹家厨房还活蹦乱跳呢。鲜,就是比我们在洛阳吃的小泥鳅鲜美。

  “我今天碰见卢公子家的那个小厮了,他说他们家公子受了伤。爹,您听说了么?他不是去万年县过冬至了么?怎么又闹得伤了呢?”我也学着卢琉桑的样子不紧不慢说道。

  邹暖那变长的脸立时又抽成一个雪球样儿,看看我又看看老骆驼,樱桃小嘴咕哝了几下,像要说什么。

  其实,老骆驼怎么答我是完全没有兴趣的,我本来也就是气气邹暖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卢公子是因为我们邹家才受得伤。”老骆驼说道。

  我琢磨琢磨,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呢?,若是冬至节之前,似乎不大对,那会我踢了他,老骆驼那口气似乎不知道。而且,若是冬至节之前,他的伤口应该也不会如我所见的那般凄惨,怎么说也该结层痂了吧?可,他那时候脸像死了好几天一样的颜色,应该也不是装出来的吧?

  真是混乱,这简直就是一道谜题疤。

  不过,关我何事呢,那自是他与邹家的jiāoqíng,与邹家的往来,与我半分不相gān。

  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没必要再接话,哦一声然后低头吃饭,旁边邹暖却终于不再咕哝了,问了起来,老骆驼却没答她。

  虽知道卢琉桑伤了,还是因为邹家受得伤,但一想到这个人的书xing就让人想避而远之,况且,眼看着就科考了,我的心思只有马怀素一个,只是,却也有些闹心就是了。

  那条长长的黑辫子,那双水汪汪蒙着水汽一样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不论我怎样闹心,科考的日子就在明天了。想着那号房的寒冷,想着要在里头待那么久,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我拿着笔对着纸把想到的东西一样一样写了下来,满满的半篇,可看来看去,大约只带三样也就够了,这就些马怀素都不一定都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