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摇摇头:“女人最好不要过问政治和战争。”
“既然您管不了,我就可以走了。”阿伊努尔说道。
“既然来了中原不妨多待些日子,在这宫里,他们也不能qiáng抢了你去。”弘历笑着说道。
阿伊努尔想了想:“我想去江南。”
“哦?为何?”弘历问道。一个西北女子对江南会有兴趣应该也是很自然的事。
“去还一个人的钱。”阿伊努尔说道。
“哦,送你去王府的人?世子说他已领了赏钱了。”弘历说道。
“那是你们赏的,我欠他的要自己还。”阿伊努尔说道。
弘历轻飘飘接了一句:“你现在用的都是‘我们’的,用什么还?”
阿伊努尔低了头。
“况且你都不知道他家在何处怎么还?阿伊努尔,朕要你留在宫里是为你好,你别想偏了,朕不会对你怎样。”弘历笑着说道。天下女子对皇帝要么是奉承要么就是能躲就躲,这女子也不例外,好像他这个皇帝见着个女人就想据为己有一样。
阿伊努尔不做声,但是表qíng可是不信任的。
“那个送你去王府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弘历问道。成衮扎布只含糊其辞跟他说是个流làng的人。
“金小六。”阿伊努尔答道。
弘历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金小六?你确定?”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阿伊努尔见他这个表qíng忙说道:“其实金小六不是坏人,虽然嘴巴很坏,可是应该不会做坏事,如果他以前曾得罪过皇帝陛下,也请您饶了他吧。”
“饶?哪那么便宜的事”弘历笑眯眯地放下茶杯:“你身体不适,一会儿太医朕让太医来看看。”
步出殿外,招招手,一个看着很是伶俐的小太监立刻躬着身子跑到他身边:“万岁爷,您有什么吩咐?”
弘历便小声如此这般那般地吩咐了。小太监狐疑地去了。
拉回镜头,自从金六福决定去他四哥家暂住,便很是小心地趁着夜色寻了两晚,终于给他找着了一个僻静的估计鬼都不会来的院落,那院子里杂糙丛生,窗户纸都破了,风一chuī就呼哒呼哒的想,万一再有一只和他有同样爱好的野猫来献唱两嗓子,估计这院子里即使有鬼也吓跑了。
金六福发现了这个好地方,为了保险起见,他睡在殿梁上。每天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御膳房的菜色他基本也尝得差不多了,然后便十分感慨,他老爹放着这样的人间美味不吃,偏去吃他老娘和多多做的饭菜。这一对老鸳鸯,为了不让他那个习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四哥发现,估计正窝在某个旮旯胡同里隐居呢,弄得倒像是野鸳鸯了。
每天晚上金六福都去看看他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看他勤勤奋奋地继续练他那不流畅的剑法。偶尔他侄子也会来凑凑热闹,这天晚上两个小鬼头练剑累了,顺便就坐在这棵树下的石桌边歇息。
“六叔,耿太妃家的孙小姐那日进宫你见着没有?”永璜问道。
“没,怎么?”弘瞻答道,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那孙小姐很漂亮呢,再过几年我求皇阿玛将她指给我。”永璜说道。
啪!
一样东西从天而降,落在石桌上,挑了两跳不动了。
弘瞻和永璜两个小脑袋不约而同凑近那东西细看。
“这是骨头。”永璜说道。
“没错。”弘瞻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抬头往上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也许是猫吧?”永璜说道,有些迟疑。
“这几天我就觉得这树上yīn气森森的,难道只是猫作祟?”弘瞻说道,还抬头看,树上黑dòngdòng的,什么也没有——就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才觉得更吓人。
“六叔,要不,这几日你到我宫里和我同住吧?等皇阿玛回来再说。”永璜说道。
“不用,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皇子皇孙有上天庇佑,鬼怪用能奈我何?”弘瞻说道。
藏匿在树gān后的金六福嘿嘿笑了,话说,谁不是皇子皇孙来着呵呵。
弘瞻虽嘴上这么说着,两个小鬼头却很是有志一同地离了石桌到院子里去了,弘瞻还命人仔细搜搜这树,不过,因为入了夜,宫里没有侍卫只有太监,所以太监们基本上是缩成一团儿来到树下的,然后看了看,便回报说“看见一道黑影窜过,大约是一只猫”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