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苏盛锦想多了。皇后只是表达了下对胎儿的担忧,又破天荒的说了这样一番话:“本宫是过来人,生儿育女对女人来说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尤其在富贵人家,更是险象环生,能生下来并长大的孩子都要母亲费尽的心血来保护,所以,当母亲的有时候会做些过分的事,只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苏盛锦,本宫当年说的那些话对你的确是有些失公允,你现在也要做母亲了,我想,你以后会了解本宫的心。”
话说得急,皇后稍微有些喘,大概也因为太富态了吧。
苏盛锦笑笑说皇后说的是,现在就开始日夜为这个孩子担心了呢。
皇后和蔼的笑了笑,又拉起她的手说了些让她安心的话,不知qíng的外人看到没准儿以为是母慈女孝,其实,苏盛锦很紧张,不自觉的升起防备之心。还好,皇后也没坐太久就有太监来回报惠嫔病了。
惠嫔是皇后的妹妹,苏盛锦入宫侍读那年惠嫔入的宫。惠嫔为妃说起来和大小周后是一样的qíng形,当年皇后风疾,惠嫔入宫侍疾,不知怎么就和皇帝姐夫有了私qíng,皇后得知,病加气,缠绵病榻半年有余才能起身。
当年后宫几乎以为中宫要易主了,可是,皇后娘娘不仅痊愈而且这些年越活越富态,至于她们姐妹的关系,苏盛锦私以为,从刚才皇后听到太监回报的紧张神qíng来看,应该还不错吧?
皇后走了,苏盛锦终于得空躺下歇歇,这一晚倒还平静,晚间太医来请脉,说是稍安稳了些,但须忌车马劳顿颠簸,最好卧chuáng静养。一直待了四天,太医才点头可挪动。
☆、第二十四章
苏盛锦平安回到王府,先去拜见太后,太后虽然紧张,但苏盛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犹疑着回到自己卧房,再周全的地方都不如自己的chuáng令人安心,苏盛锦总算睡了个踏实安稳觉。
直到晏璃轻轻唤醒她,笑言再不起,给太后请安就迟了,苏盛锦匆忙收拾赶去请安,安静用过早膳没多久,下人就来报太傅夫人前来拜见王太后。
显然是家里得知了消息特意来的,谢氏陪伴陪郑姨娘前来,说了些堂皇官话,太后没有让她们独处之意,郑姨娘自然也不敢提,用过午膳便带谢氏回去了。
苏盛锦更加奇怪。
太后并不是不通qíng达理之人,如何此次连让她们娘家人单独说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可惜,从霍地带来的人少,多是太后身边的人,苏盛锦算有个心腹晏璃这几天还陪着在宫里,所以如何知晓太后有这微妙的变化需费些jīng神,看太后的qíng形,苏盛锦还没傻到直接召管家来问,有些事须在暗处进行。
好在有晏璃这个伶俐的人。
晏璃给了苏盛锦这样的答复:“王后住在宫里的次日太后去上香了,正巧那日晋王妃也去上香,两位贵人一起用了素斋便各自回府,余下再没什么值得商榷的了。”
又是晋王妃?这位王妃如此喜欢上香?
可就算两人碰到坐在一处吃了顿素斋,又能说什么?
不过,很快,苏盛锦想到另一件事还真不敢把晋王妃上香这件事就忽略掉:晋王是奚琲湛的劲敌。
晏璃仔细了下左右小声对苏盛锦说道:“这几天在宫里,我听说皇后娘娘旧疾复发,近来好像有些不好。”
苏盛锦有些疑惑,那日所见,皇后明明红光满面,只是稍微有些气喘,难道不是因为体丰怯热?若真如晏璃所讲,这事qíng还真要仔细思量一番。
皇后若真去了,后位不能空悬,那晋王之母珍贵妃极有可能入主中宫,如此一来,晋王摇身一变就成了嫡子,与奚琲湛势均力敌。
苏盛锦想出了一身冷汗,千小心万提防竟还是被卷入帝位争夺中了?
难道太后认为她被皇太后留在宫中是为了让她劝奚景恒投靠太子一边所以才面有不悦?
“主子,也许只是凑巧,归根结底都是男人们的事,您安心养胎便是,山高水远的,那位……也不是听劝的主儿啊。”晏璃劝说苏盛锦。
她当然知道奚景恒不会听她的劝,可万一太后老人家以为会呢!万一太后老人家以为她会为了苏家的利益劝说奚景恒呢?
苏盛锦有些烦躁。
烦躁总归无用,接下来的日子,苏盛锦安心养胎,一边想方设法与太后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只想后半辈子安心的养大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别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