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否让微臣看脉?”冯益说道。
“看脉?在温泉宫太医已看过了,也开了方子,说是心火。”辛qíng说道,然后忽然掩住嘴角,忙喝了口茶水。
“这~~~微臣也只能看过脉之后才能确定。”冯益说道,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辛qíng的肚子。“算了,不必看了,你下去吧!”辛qíng忽然变了声音,脸上也冷若冰霜。“娘娘~~~”冯益有点愣。
“本娘娘说不用看了,你下去吧!”辛qíng说道,冯益跪安,辛qíng又补充了句:“今日之事本娘娘不想第三个人知道,包括皇上。”
“是,娘娘!”冯益答应着,匆忙走了。
他前脚出去冯保后脚就进来了,看辛qíng一脸冰霜也没敢问什么,只是让宫女们伺候她歇息了。
虽说事qíng办得隐秘,可是自从这冯益来过之后,女人们像是要和她划清界线似的一个都不来,只拓跋元衡晃过来两次瞪她,也不说什么,也不调qíng,也不留宿,似乎就是为了瞪她来的。辛qíng去请安却被总管太监软软地挡了回来,慈寿殿那里也是挡驾,只有显阳殿还有些好脸色,只不过皇后的眼睛也是有意无意地总是瞟向她的肚子。
辛qíng每次回到凤凰殿脸色就更冷一分。
某一天晚上,辛qíng梳洗完要休息的时候,冯保拿了个小小的纸包呈给她。“什么仙丹妙药?”辛qíng问道。
“娘娘身体不适,老奴特意寻了药方私自抓了药来给娘娘,希望娘娘凤体早日康复。”冯保说道。
辛qíng打开那个纸包,是和上次一样的小药丸。
“你认为本娘娘用得着?”辛qíng问道,脸上是让人猜不透的不动声色。
“是,老奴斗胆,认为娘娘用的上。”冯保说道。
辛qíng直直地看了冯保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你果然忠心。只不过,我现在不想用。”然后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肚子,脸上微露笑意。
“娘娘,恕老奴斗胆。”冯保扑通跪下了:“娘娘离宫之事虽然皇上命宁王秘办,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奴这些天冷眼看来,似乎此事已~~~娘娘此时就算真有了龙种也难说清楚,所以老奴~~~~”
“出去!”辛qíng冷声说道。
“娘娘,请娘娘三思!”冯保仍跪地不起。
“出去!”辛qíng又说了一遍,冯保才起身退了出去,边退还边摇头叹气。等他出去了,辛qíng摸摸肚子,笑了。
从那天起,辛qíng便借口病了不去给拓跋元衡、太后、皇后请安,而且不见任何来探望的人,凤凰殿的宫女太监们也基本不用,服侍她的是跟着去温泉宫的两个宫女,越发搞得神秘。冯保每日长吁短叹,当着辛qíng的面有时候也不掩饰,辛qíng这时候便似笑非笑地扫他两眼。
这天辛qíng正睡着午觉,忽然被一嗓子“皇上驾到”吓醒了,笑着起身,光着脚就下了chuáng来到殿门口,睡眼朦胧、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见拓跋元衡身后跟着诸多的人,皇太后、皇后和一群不太熟悉的美人儿。
“臣妾见过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辛qíng福了福身,“这么多人来看望臣妾,怎么担当得起。”
“右昭仪娘娘还是小心凤体的好!”有一个美人儿说道。
辛qíng冷冷一眼看过去,她低了头闭了嘴。
“太医!”说话的是皇后。
马上就有四名太医进到殿中,其中就有那个冯益,还有给她看过脉的花胡子老头,给拓跋元衡跪地行了礼,拓跋元衡又瞪了她两眼,声音冷得像冬天被雪埋过的铁:“给右昭仪请脉。”辛qíng一一扫过那些女人,她们脸上是得意地笑。
“又不是怀有龙种,何须四位太医?”辛qíng不紧不慢地说道。看到拓跋元衡紧握的拳头。“妹妹还是让太医看看,皇上和太后也好放心哪!”皇后说道。
“放心?承蒙皇后抬举了,只是不知道您说的放心是放什么心啊?”辛qíng说道。“自然是你的身体。”皇后的声音仍是端庄的,不紧不慢的。
辛qíng变了脸色:“身体?皇后此话可有所指?”
“你在温泉行宫这么久,刚刚回来难免有些水土不服,近些日子听说你常常不舒服,又不让延请太医,皇上和太后娘娘放心不下,所以特意宣太医来给妹妹看看。”皇后说道。“原来如此,真是谢皇上厚爱了。”辛qíng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