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太太教我识字、管账呢,辛姐姐。”鱼儿笑着说道。
“嗯,教会了以后给宗老太太当儿媳妇儿去。”辛qíng逗鱼儿。鱼儿红了脸低了头,辛qíng看看富老爹笑了。
有说有笑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天色也不早了,冯保进来在辛qíng耳边小声说外面有人奉旨送贵亲出宫。辛qíng笑了笑,“老爹、鱼儿,你们先回去,过两天我去看你们。”
“辛姐姐,你能出宫吗?”鱼儿问道,她听说宫里的娘娘们是不能随便出宫的。“当然能!鱼儿放心好了!”辛qíng笑着说道。
亲自送了他们到殿外,已有太监在等着了。
“路上小心些。”辛qíngjiāo待,太监们忙躬身答了,冯保已拿了银钱给他们打赏了,一行人这才走了。辛qíng站在原地直到连影子也看不到了。冯保早已轻轻给她披了大斗篷。
“天气寒冷,请娘娘移步回宫。”冯保说道。辛qíng点点头进殿去了。酒菜已收拾完了,宫女们正在熏香。辛qíng心里有些酸酸的,靠着柱子坐下了。拓跋元衡说她的心冷,可是心冷的人面对着离别也会心酸吗?抱着膝盖,辛qíng回忆起水越城的日子,似乎还是触手可及的那些人、那些事~~“朕本来是让你高兴高兴,却把你惹得不开心。”拓跋元衡的声音。
“谢谢!”辛qíng没抬头,头仍趴在膝盖上。
“朕在京郊赐了他们府第,想见还是容易。”拓跋元衡说道。
“府第?”辛qíng抬头看拓跋元衡,“要他们长住?”
“爱妃不想他们陪伴?”拓跋元衡在她身边坐下。
想~~可是不能,这个凶险的虎láng之地不适合富老爹和鱼儿生存。
辛qíng摇头:“手无寸铁的人到了这里会被吃得尸骨无存。”
拓跋元衡眯了眼看她:“难得爱妃也有在意的的人,还真是让朕意外。”“不是在意,只是不想将来给自己再添一笔罪孽。”辛qíng说得云淡风清。自己什么时候尸骨无存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周全。
拓跋元衡笑了。
“我求你放他们走,不要让他们在这里。”辛qíng说道。他们回去她心里就有那个小小的店和那盏小小的灯火,就会有希望。
“求?”拓跋元衡笑得更让人捉摸不透,“爱妃居然会说这个字。爱妃要怎么求朕啊?”眼神邪邪的。
“皇上,除了这个身体还让您喜欢,臣妾一无所有。”辛qíng假笑。
“爱妃猜朕会不会答应?”拓跋元衡又抱住她,手指头轻轻地在她脸上画来画去。“天底下最难猜的就是皇上您的心思,臣妾怎么猜得到。”辛qíng笑着说道。“那就要看爱妃你怎么做了。”拓跋元衡眯了眼睛看她,辛qíng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意义。
还没等辛qíng出宫去看富老爹父女俩,他们又进宫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拓跋元衡下的旨而是太后那个老太婆。辛qíng去给太后请安之后正要说“告退”,太后就说道:“你的贵亲来京,怎么都没来见见本宫?”
辛qíng稍稍一愣,马上就笑着说道:“太后,臣妾的亲戚出身寒微不敢朝见太后。”“出身寒微也是国戚,不来参见本宫倒是有点失礼了。不过看在你的面上,本宫也不计较了。”太后说道。
“谢太后!”辛qíng说完仍旧坐了,心里盘算这是怎么回事,不经意对面赫连的笑脸映入眼帘,辛qíng立刻明白了,敢qíng这帮女人太无聊借着她出身寒微的“亲戚”来看她笑话了。心里冷笑了一下,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正想着太监来报说右昭仪的贵亲来给太后请安。辛qíng悠闲地看门口,等到他们进来了,还没等太监让跪,辛qíng起身来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爹、妹妹,给太后磕头谢恩。可要知道,以咱们的寒微出身能得见太后可是几辈子都想不到的恩典呢,还有,未经太后允许可不能抬头,这宫里的娘娘可不比咱们乡下的女子,不是可以随便看的。”
富老爹和鱼儿点点头,跪下磕头行礼。太后却不让他们起来,只让他们抬头。“贵亲在何方高就?”太后问道。
“爹,太后问您靠什么生活过日子。”辛qíng说道。
“我们开了一间面店,卖面过活。”富老爹说道。辛qíng听到了轻笑声,冷冷一眼扫过去,然后才笑着跟富老爹说道:“爹,您可真是的,前些日子女儿跟您说了,见贵人要自称糙民,否则会被笑的。您就算为了要讨娘娘们高兴也不用故意装作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