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一夜,睡得极沉,被闹钟闹醒时,看看才7点钟。
同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冯丰,你不舒服就躺会儿吧,今天上午逃课算了。”
“我不逃课。”
“冯丰,你去做一下全身检查嘛。”
“何必!”
这个念头,许多人是被吓死的,而不是痛死的,一旦检查得了什么病,那种心理负担,几下就令人崩溃了。所以,冯丰相当鄙视就医原则,觉得像古人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自然生老病死,阎王要人三更死自己也不必挣扎到五更。反倒痛快。
现代的体检,真是没劲透了。纯粹是提前吓唬自己。
“冯丰,你是扁鹊见蔡桓公,讳疾忌医。”
“辛苦挣得钱何必给医生呢,呵呵。”
她qiáng笑着头重脚轻地起chuáng去洗漱。她知道自己再次坐在教室里的机会不容易,她从来不曾逃过一节课。
生命好像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走路,念书,写专栏,其他杂七杂八的事qíng,没有一件是有意义的。
脸浸在冰冷的水盆里,浑身仿佛都在颤抖。
她想,谁说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qíng?
可是,又不得得过且过地敷衍下去。
一上午的课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jīng神,连往日积极的发言也失去了兴致,只是独自坐在后面的座位,眼皮耷拉着,几乎要睡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前面的两个男生有时回头悄悄跟她说话,她也没有怎么回应,嗯嗯啊啊的,也没听清楚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手机铃声响起,是huáng晖的短信:“我在食堂等你。”
像救命的稻糙,她qiáng行打起jīng神,背了书包往食堂走。
老远,huáng晖向她招手,她走过去,他已经买好了饭菜。好些天,他见她喜欢吃什么就多买什么,今天挑选的菜也是他平素喜欢的。但是,此刻看起来,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近了,他有些意外:“冯丰,你脸色好差,昨晚没睡好?”
“呵,没事。”
“看看这些喜欢不?要不要换其他的?”
“喜欢。”
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饭,一直将自己的那份全部吃完,一点也没有làng费。心里隐隐地害怕,如果不吃饭,也许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冯丰,你下午没课吧。”
“嗯。”
“我也没课,也没事,我们出去玩一下……”
她笑盈盈地摇摇头:“我有事qíng,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他一口答应,重要的是在一起,而不是在什么地方。只要在一起,看电影或者逛街,都无所谓。
她见他答应的那么慡快,心里觉得踏实,是那种普普通通的qíng绪,没有负担也没有压力,两个人走在一起,不会心跳,但是心安。
过度心跳其实是一种很不好的事qíng,会导致休克。
晚上,李欢开车赶到酒楼,9点有员工的冬至聚餐活动,他这个老板得去一下。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子,他往前走,转弯就可以上电梯了。
忽然觉得有点怪异,他放慢了脚步。
背后无声无息,他再次加快脚步,走到拐弯处,蓦然回头,一个黑色的罩子猛地向他罩来。他虽早有防备也被罩个正着。紧接着,那人一拳向他打来,那一拳真是其疾如风只听得“砰”地一声,他的身上挨了一拳,差点断了一根肋骨。
可是,这一瞬间,他也拉开了罩子,露出半只眼睛,只见扼住自己的咽喉的那只手,指节骨突出,大得惊人,感觉上像是铁锤一样的拳头,来人力气很大,紧紧扼住他的咽喉,李欢虽然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声音来,几乎要窒息过去。
来人正喜得手,李欢悄然从裤袋里拿出一瓶喷雾剂,举过头狠命向他一阵喷洒。
来人赶紧松手逃窜。
他一把扯下蒙面的黑罩子,回头,那个人影已经跑远了。
他大力呼吸了一口气,四下张望,知道那个人已经跑远追不上了。他走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停在2层,他立刻进去了。
在办公室坐下,大祥悄然进来,见他衣冠不整,脸上有一团淤青,惊问:“老大?出什么事qíng?”
“我刚在停车场遇袭。”
“是谁gān的?”
他摇摇头:“不过,我用了一种特殊的喷雾剂喷他才得以脱身。这种喷雾剂在头发上,是洗不掉颜色的。大祥,你这一点留意一下我们追查的对象,看有没有谁忽然剪短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