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外出,为夫担心,睡不着。”拓跋元衡在她身边坐下,仔细看看她的脸:“这么没jīng打采,不舒服了?”
“没有,只是,玨儿该娶了,弦儿月儿朵儿也该嫁了,养了这么大,舍不得。”辛qíng说道。
“朕还以为什么事,你呀,又胡思乱想。”拓跋元衡抱抱她:“儿子女儿长大了你愁,长不大那会儿你不也天天说,闹人的小崽子什么时候长大吗?”
“每个做父母的也许都是如此想吧。”辛qíng头靠着他的胸膛叹了口气。
“你~~想你母亲了?”拓跋元衡问道。
辛qíng点点头,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下来了:“没有,不想,我从来都没想过。”
“还嘴硬。”拓跋元衡捧起她的脸给她擦拭眼泪:“想也是正常,不过~~朕恐怕不能答应你回去见她~”
“我不想,苏朵死的时候便和苏家没有关系了,母亲也没有关系了。”辛qíng说道,这么多年来,她多希望自己就是苏朵,那样她还有父母可以惦记。
拓跋元衡也不接她的话,只是抱着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没几日,福宁偷偷向辛qíng回奏了一些事qíng,辛qíng的脸立刻便沉了。让福宁继续盯着。
某日夜。东宫。
锦帐内正红làng翻滚,忽然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让一切都立刻恢复了平静。马上,锦帐内钻出一个衣衫尽褪的年轻女子,看着比拓跋玨大了四五岁的样子,正伏在地上慌乱地穿衣服,中衣还未穿完,几个太监进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架起她便走,来到寝宫外的大厅之中。那里,一身玄色绣金凤的辛qíng一脸寒霜。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罪了。”女子慌忙伏地说道。
“何罪?”辛qíng问道。
女子一时哽咽,不敢抬头亦不说话。
“秽乱宫闱,挑唆太子。”辛qíng走到她面前:“你说,本宫治你个死罪冤枉你吗?”
“皇后娘娘,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侍妾,奴婢侍寝并算不上秽乱宫闱~~奴婢一心只知道服侍太子生活起居,从不曾挑唆太子何事。”女子说道,虽声音有些抖,不过意思表达的倒也明确。
“你是什么来历?”辛qíng问道。
女子身子一震:“娘娘,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是吗?真不懂?这几年本宫见太子忙于学业便没有给他纳侧妃,他自己幸了几个本宫也睁只眼闭只眼任你们去了,不过,你们当本宫不知道你们的来历吗?本宫只是顾及到太子还喜欢你们才留着你们,如今你们竟敢挑唆太子与本宫的关系,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辛qíng看一眼福宁:“将这几个先都关起来,若是死了一个,小心你们的脑袋。”
女子喊着冤枉被押走了。
“你们都下去。”辛qíng说道。然后缓步进了寝宫。
拓跋玨的衣服都歪歪斜斜地穿着,带子还没系好,见辛qíng进来,索xing也不系了,迷蒙着眼睛笑着看辛qíng:“我该说给母后请安还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歪坐在地,头发散乱着,少年的脸红晕一片。
“酒量差就不该喝这么多酒,酒大伤身。”辛qíng说道,走到他面前,替他将带子系好。拓跋玨便一直看着她。
“酒大伤身~~母后是真的怕儿臣伤了身吗?不是做戏吗?”拓跋玨问道,脸上的笑——很难看。
~~~啪~~
拓跋玨愣住了,看着眼前冷着脸的辛qíng。
“你若是自己不珍惜自己,我怕你伤身也没有用,我也不会看着你一辈子。”辛qíng说道:“起来,像什么样子。”
“没错,没错~~呵呵,你是不会看着我一辈子~~你会死在我前头的,是不是,母后?”拓跋玨说道,摇摇晃晃站起来到椅子上坐下。
“没错,我会死在你前头,所以要趁着我没死好好教导你。”辛qíng说道。
“教导?你凭什么教导我?”拓跋玨问道。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怨气。
“因为你叫我一声母后。”辛qíng说道,也看着少年,终于他还是知道了,也好,在她死前知道,否则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母后,母后,母后?哈哈,若我知道,我不会叫你母后~~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拓跋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