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朕是犹豫,在朕的眼里,苏朵一直是不谙世事只会刁蛮任xing的千金小姐,可是苏朵你导演的那场假死弃夫的好戏让朕心惊,朕观察了你一个下午,越看朕越是不解,除了容貌朕在你身上找不到一点苏朵的影子,若你是朕,自以为看透的人忽然摇身一变成了陌生人你会不会犹豫?只能说苏朵你将自己隐藏的太好,让朕都看走了眼。”奚祁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辛qíng叹口气:“不过,我今天并不想和你回忆往事,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你要和朕说什么?”奚祁问道。
“说苏豫,说苏家。”辛qíng说道。
“你想知道朕为什么杀苏豫?”奚祁问道。
辛qíng一愣,沉默片刻说道:“十年前我很想知道,可是现在,不重要了。我想说的是,苏豫活着,但是看在你利用苏棻这么多年的份上请你放过他,他已经不会再背叛你不会是你心里的刺了,而苏家,这么多年来在你的打压之下应该已经日薄西山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苏家一条生路。”
“放苏家一条生路?哈哈~~”奚祁笑得眼睛眯成弯月状看她:“朕可是记得当初你说过的话,你说苏家除了苏豫任何人都和你没有关系,为何你现在要朕放苏家一条生路?”
“当初年少不懂事,以为父亲只将苏朵当做棋子笼络靳王巩固自己的权势,可是现在知道,父亲懂得你的心思明白你的下一着棋,他不想亲生女儿沦为你的棋子,而苏朵这么多年一直在错怪他。”辛qíng说道。
“你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奚祁忽然说道。
“就算不死,很多事qíng还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想清楚的,而我,很高兴自己在死前终于想明白了,也很高兴他们都还活着让我有补偿的机会。”辛qíng说道。
“你的补偿?就是让苏棻的女儿做皇后?你不怕将来拓跋玨知道你和苏棻的关系?不怕他知道他视若生母的母后的过往?”奚祁问道。
“苏朵一辈子任xing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敢承认太子的生母是因我而死还能有什么害怕的?倒是你,若是玨儿对我仍有恨意,又不小心知道了我的过往,你猜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在你的帮助下杀了他的生母?若是如此你的十二公主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当然,也许你并不在意一个女儿的幸福,可是,我想你该在意偃朝的公主将来做了皇后能不能长久,对不对?”辛qíng笑着说道。
“这么会猜人的心思,若在我身边恐怕我会杀你。”奚祁说道。
“还好我没在你身边,那么,皇帝陛下,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这个秘密你会尽量安排让它变成永远的秘密吧?”辛qíng说道。
“这是自然。我偃朝的公主若是被废我朝颜面何存。”奚祁说着起身离席,辛qíng也跟着站了起来,手扶着桌边撑着,奚祁看她如此了然地笑了笑说道:“苏朵,你可曾后悔用心太过?”
“不曾。”辛qíng说道。用心不到她还能活到现在?
“固执。”奚祁说道。
“出了这个殿门,苏朵就永远死了,皇帝陛下。”辛qíng说道。
“朕~~倒是希望她永远死了。”奚祁说着跨出殿门而去。
辛qíng支撑不住在桌边坐下。
“喝点儿水吧。”温柔的声音,是苏棻。
“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辛qíng说道。
“我知道,你是怕太子知道了会对裕儿不好,朵儿,谢谢你。”苏棻说道。
“我应该做的,我欠你的。”辛qíng握住她的手:“永远不要对裕儿提起往事。”
“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做成的事我怎么会说呢?朵儿,回去歇着吧,脸色不太好。”苏棻说道。
“好,姐姐你也回去歇着吧,放宽心,什么事只要放宽了心就好了。”辛qíng笑着说道。
苏棻点点头:“朵儿,你~~保重。”然后疾步迈步出门,辛qíng走到殿门口只看到苏棻急匆匆的背影,似乎还抬了袖子拭泪。
“苏棻,你也保重。”辛qíng小声说道。
办完了这件大事,拓跋元衡下旨返京。因为辛qíng状况很糟,队伍便一路慢行。心朵小心翼翼地陪着辛qíng,有好几次辛qíng午睡的时间长了些她便使劲摇醒辛qíng,小脸上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