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独狸_作者:抽风的漠兮(28)

  去皇上那偷,似乎太嚣张了,自从被那白狐吓过以后,晓晓那不顾一切的脾气也收敛了几分。王宫女说,这宫里除了皇上能穿绣了龙的衣服,便是太子了。

  一来去偷他的能泄愤,二来晓晓心里还惦记着那棵松树,最后一点嘛,就是那太子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了。

  打定了主意,晓晓决定明日过了五更天微亮就去,现在外面黢黑一片,她要是去了把头撞肿了也未必能找到路,倒不如先好好睡觉休息,她一早就起来抓蚯蚓,此时早就困得不行了。

  次日,后院的公jī哼哼了两声,晓晓便翻身起chuáng,这次不比前一次是无聊的闲逛,变回jī身走路太慢,晓晓只是隐了身就疾步往那东宫走去。

  一路上大摇大摆,无人阻拦,进了东宫才过五更天,守卫了一夜的侍卫也疲乏了,站着站着也有些轻晃。

  晓晓心中还担心韩逸之会不会出现,在宫门口转了几圈,透过宫墙向里看,确定那只麻烦鬼不在,才溜进了宫内,这个时间虽早但宫女早已起来忙活了,但是都是小心的掂起脚尖慢慢走,晓晓听见一个老宫女压低了声音训斥一个走路出声的小宫女,“轻点,太子昨夜议事到三更,现在还在休息呢。”

  那个太子还在睡觉?晓晓嘿嘿一笑,这样偷东西也方便了,她昂首挺胸地走进太子的房间,厅堂里还立着两个待命的宫女,晓晓直直走进关着门的内室,里面没有一个人守着。

  珠帘静静地垂下,雕花木chuáng上也垂着布帘,好像生怕一点光照进来打扰了这金贵的太子睡觉。内室一张书案上,笔架上垂着一排从小到大的毛笔,砚台的盖子也盖得分毫不偏,一叠宣纸也被一方镇纸石压着,一叠奏本摞在一边,晓晓早就听云梅说过,说皇上身体不好,太子身为储君又已经成年,加上他天资聪慧,皇上早就将一些国事jiāo由他打理,明年开chūn太子就要行冠礼迎太子妃,传言皇上有意在那时传位于太子,自己安享晚年。

  晓晓扫了一圈没找到目标,走进帘子里,就看见chuáng边木衣架上正担着太子的衣袍,胸口处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她立刻眼前一亮,一把从腰间摸出一把锃亮的剪刀,jian笑着靠近那衣袍。

  睡梦中的商棋隐约听见几声“喀嚓喀嚓……”的声音,但是因为昨夜与王丞相议事很晚,此时就算听得一些细微的响声也只当是那些宫女们弄出来的,依旧疲惫地睡了过去。

  晓晓走出房间,就往那院子里的老松树下走去,她向上望了望,刺溜一下就又爬到了一半,再一鼓作气就窜到了树梢之中坐在树叉上,晓晓细细看看,只有jiāo错的枝条和密密麻麻扎手的松针,她要准备失望而归,突然听的一声细微的尖叫,这声音毫无疑问是妖怪的,“啊……你是谁?”

  晓晓耳疾手快,顺着声音就往树梢一处抓去,手指捏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使劲一扯,一个暗棕色的小东西就被她扯着尾巴从树枝上拽了下来,它四只爪子在空中乱抓似乎想抓住什么而挣脱晓晓的jī爪,“小松鼠?”晓晓笑了起来,她手里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而那茸茸的大尾巴正在她手中。

  “是你?”那松鼠被晓晓拎到眼前与她打了个照面,晓晓还没说什么,它倒好象认识自己一般。

  晓晓这才想起了什么,瞪着那松鼠道,“就是你两次用松果丢我的是吧?”

  “哼……”那小松鼠把头扭向一边,好象很傲气,又好象是不愿意看见晓晓似的。

  晓晓想自己这个被丢的还没发脾气,她这个丢东西的人反倒傲慢了,于是捏尾巴的两手指稍稍加大了力道,那小松鼠立刻疼得叫了起来,“吖……疼疼……”

  晓晓把它拎近了几分,用另一只手轻点着它的小脑袋,“知道疼,就告诉你家jī姑奶奶,你为什么要丢我?”

  那小松鼠个头虽小,胆子却不小,被晓晓捏在手里也不惊慌,斜了晓晓一眼道,“还不是你竟然对我的商棋太子无礼!”

  “你的……商棋太子?”晓晓怔怔地重复了她话里的关键字,“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一只松鼠说当朝太子是它的?这是晓晓继狐狸保护蓉妃后听过又一迷茫的事。

  “不可以吗?”那松鼠嘟起嘴,把腮帮子鼓得像是含进了一个大松果似的,“太子就是我的!”它这话说地理直气壮,还有几分敌意,好象晓晓要与它争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