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沉璧_作者:东篱菊隐(85)

2016-10-29 东篱菊隐

  “为太子诊治,难道在霍地时你与太子便有私qíng?”皇帝口气不悦。

  “妾身的医术是一位道观仙师所传,令妾身为人治病救命,妾身不敢有rǔ师命,救命不敢奢谈,倒是治了几人的顽疾,太子不过是妾身的一个病人,医者父母心,彼时qíng况哪里会有儿女私qíng?”卫林下很奇怪,自己为何竟不惧怕这皇帝了,明明他是很威严,明明他的口气很是严厉。

  “执意要去?”皇帝又换了平常语气。

  “妾身听闻,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乃是妇道,是以无论天涯海角,妾身惟愿追随太子,生死相随。”卫林下口气坚定。

  “你退下吧,容朕考虑一下。”皇帝随手挥退了卫林下。

  退回东宫,卫林下穿着那淋得半湿的朝服端坐堂上,雨歇风停,日光照在堂外的青石上泛着白惨惨的光,一直等到近huáng昏时分,一个小太监跑来传旨,恩准太子妃所请。

  卫林下沉静的脸上忽然便绽开一个微笑,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人传膳、备车马。

  丰收觉得夜行追赶十分不妥,力劝明日出城,卫林下端着碗问他一句:“丰收,你会骑马么?”

  “奴才,会啊。”丰收说道。

  “那就好,选两匹最好的马,加派几名侍卫,我们走官道,沿途有兵保护,还有什么怕的?”卫林下从容地吃饭,找了一件自己在卫府时的男装,又梳了头发带上幞头,“走吧。再晚就会扰殿下安寝了。”

  城外四十里,临奉驿站内。

  侍卫、太监们正忙着料理车马,宫女们正匆忙铺chuáng铺被,驿站长及属官们正拜见太子。

  “无事,你们退下吧。”年轻的太子神色冷峻。

  门吱呀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太子的眉立时皱了起来:“丰收,进来。何事?”

  丰收做了一副畏缩的样子进得门来嘴里说着:“殿下,有人来传圣谕。”

  听闻“圣谕”二字,属官们立时跪下,丰收上前两步扶住奚临轩道:“殿下,不必跪,各位大人也不必跪,因为这圣谕不是给诸位的。”然后又跑到门边推开门恭敬地说道:“太子妃,您请进来吧。”

  此话一出,属官们俱转头望向门口,看着男子装扮的人缓步进门来,从容淡定。

  与之相对,太子奚临轩的神qíng颇为难看,几乎是要横眉立目,把那一张俊秀脸庞扭曲了些。

  “卫氏,你来传什么圣谕?”奚临轩字字都从牙fèng里挤出,见到丰收那一刻他心悬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刚一离京便有变故发生在她身上。

  “圣谕,命太子妃卫氏随太子北上。”卫林下说道。

  “各位下去吧,本宫与太子妃有事相商。”奚临轩看着她那一脸的从容心里百感jiāo杂,又想骂她不听话又舍不得。

  属官们走了gān净,丰收临走把门关了严实还说:“奴才就守在门外不让人偷听。”

  “殿下不必气了,妾身知罪,一不该冒昧觐见,二不该深夜赶路,三不该故作声势吓到殿下。下次不敢了。”卫林下很是识趣。

  “还有下次?”看她低头绞手做一副可怜的样子奚临轩想说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得顺着她的话反问一句。

  “没了。”卫林下摇头。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这一次先应着再说。

  “你过来。”奚临轩叫她。

  卫林下抬抬头:“妾身是有圣谕的。”

  “本宫又没说打你。”奚临轩攒眉。

  谁知道,你那么惯会反复无常的,虽如此想,这问题早晚还是要解决的,再说,她第一次骑马跑到现在全身骨头都要颠散了,很想躺在柔软的chuáng上解解乏,哦,对,她浑身都疼呢,低着头的卫林下抿嘴笑了。

  奚临轩的双臂刚搭上她的肩膀,卫林下便轻轻皱一下眉。

  “怎么了?本宫又没打你,做什么可怜样子?”奚临轩说道。

  “不是,是妾身没想到骑马会这么难过,浑身骨头和ròu都疼。”卫林下可怜兮兮说道。

  “骑马?你……卫林下你……”

  “妾身怕殿下车马行的太快赶不及,所以,骑马比较……哈秋、哈秋、快啊。”卫林下仍旧装可怜,很适时的,卫林下淋了大半天的雨又趁着凉夜赶了许久的路,两个发酵已久的喷嚏顺理成章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