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祖宗怕你病好又不正经吃饭,才叫你来的。”柳氏向她说到。
“所以我说老祖宗偏疼啊!”寒雁回暗暗思忖,自己这半月来吃饭都是只用右手,左臂不敢动,虽这几日好了些,可也不敢太动,要是让老祖宗看出来,少不了寒香和冷阳的一顿骂。因此心里打定了主意,再怎么疼也得忍着。
看到寒雁回有说有笑,李老太爷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朗声说到:
“好了,边说边吃,一会饭菜凉了。”
众人默默无声,这是李家的规矩,饭桌上不许言语,有事要等饭毕才讲。寒雁回因为要瞒着,左臂又不敢很用力,所以一顿饭下来吃得额头上渗起了细细的汗珠。柳氏见了,因问到:
“雁儿,你怎么出了这些汗?”边拿手帕给她擦了。寒雁回忙到:
“六嫂的燕窝煮得热了,”总算大家没起疑,糊弄过去了。
饭毕,漱过了口,大家到客厅坐定,下人们又端上新茶,大家喝了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家长辈看到寒雁回神qíng如常,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对雁回更加怜爱。寒雁回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茶杯,开口到:
“雁回有件事未经老祖宗、老爷、夫人同意就擅自办了,请老祖宗责罚。”
寒雁回此话一出,其余四人不解其意,“什么事严重到责罚的程度?”李老太爷呷了口茶,问到。
“前些日子在长安,听说老祖宗的旧jiāo崔府上出了事,派人打听回来确实如此,崔老爷和府中男丁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女眷都卖做官奴。崔老爷是前太子的旧幕,所以才受牵连。当时身在长安来不及向老祖宗并报擅自主张,找了些门路疏通,但是要救崔老爷是万万不能的了,老夫人也因年事已高,再加上生活艰苦抑抑而终了,其它的女眷都遣往各地,暂不能寻到,在长安只寻到了府中嫡孙女崔月瑶,费了些周折将崔小姐消了官奴籍贯,安置在长安别院。”
听得此事,李老太爷久久未语,良久才长叹了口气,说到:
“哎,怪只怪崔老爷贪念权力和富贵。雁儿,你这事做得对,不管他是贫是富,是官是奴,怎么说还是我们的旧jiāo,能帮的就尽量帮。”
“老祖宗,雁回今日派寒香和冷阳去长安接崔小姐。她一个人现在孤苦伶仃,我觉得把她接来洛阳安置,远离伤心地,再慢慢帮她寻得家人,也算老祖宗对得起崔老爷。接崔小姐回来也是雁回自作主张,所以请老祖宗责罚。”
“接回来也好,她一个千金小姐,受了这么多苦,接了来也不过是府里添个人罢了。说什么责罚。”李老太爷看起来似乎很倦怠,可能这件事qíng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因此寒雁回很识趣地说到:
“老祖宗好像累了,也应该歇午了,雁回就告退了。”
“好好好,你们都去吧,我歇一会。”李老太爷和太夫人进内室去了。李老爷、李夫人也都回去了。
雁字回时复发
寒雁回回到西厢,除去衣服看伤口,那伤口已好了许多,刚才吃饭动左臂也没有裂开,还是有些痒,她涂了些药膏,到chuáng上歪了一会,寒烟还未见踪影,不知道日子问得怎么样了。李淳飞也跑得无影无踪,西厢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寒雁回坐起身,觉得胸口发闷,推门出去,到秋千上坐下,这个秋千吊的是一把宽宽的长木椅,夏天太热的时候她喜欢睡在秋千上。她呆呆地坐着,直到听到一声轻咳,原来是李淳己,寒雁回马上低下头,掩饰自己不自在的表qíng,只听李淳己说到:
“你身子才见好些,怎么在这里chuī风?也不多加件衣服!”
寒雁回站起身,问到:“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我们到书房说可好?”李淳己问到。
“好。”寒雁回向书房走去,示意李淳己坐下,寒雁回不顾形象地坐到那张大摇椅上,抓过被子盖好,然后对李淳己歉意地笑了笑,
“我有点冷。”
李淳己点点头,看看书房的摆设,和五年前差不多,多了的就是那张摇椅和许多的暖炉与小手炉。
“你来有事?”寒雁回问到,她真的不知道除了问句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话说。
“我是来谢谢你。”李淳己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