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子愿jiāo在下这个朋友。”崔亮甫摇着扇子说,气质倒是冷得可以,从穿着和言谈举止来看出身应该不错,做他崔亮甫的女人还够格。
“我说了,不愿意。”玉回失去耐心,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带个护卫出来。
“那崔某……”崔亮甫故意停顿了一下。
“要待怎样?这是天子脚下。”玉回冷冷地提醒他。
“天子脚下又怎么样?jiāo个朋友大唐律可没禁止。”崔亮甫仍旧笑着,看来这女子是从京里出来的,把天子脚下当净土了。
“无赖。”玉回狠狠瞪着眼前的一圈人,只怪自己不会武功。
“无赖?呵呵,是有不少人这么说过。”都是女人,崔亮甫想到。他走到玉回身边小声说到:“姑娘还是放聪明些,跟了崔某,定不会辜负姑娘~~~”
玉回想都没想就一个巴掌挥了出去,“放肆。”
崔亮甫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既然姑娘如此固执,就别怪崔某用qiáng了。”丢了个眼色给随从,那些随从便来抓玉回。玉回左闪右躲,束发的巾子也掉了,一头青丝就直直地垂了下来。
她站定,看着崔亮甫:“你敢动我必定会后悔,我劝你不要自惹祸端,祸及全家。”
“哦?”崔亮甫心里惊了一下,这女子如此的口气,难道竟是个不能惹的主子?但是,若能真要了这女子是否也能一步登天呢?“那崔某倒要看看怎样自惹祸端了。”一双手就往玉回的头发摸去。
雁字回时朋友
玉回侧过头,她的力气不及,看来只好再作打算了,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李治严惩这个混蛋。结果那只手并没有碰到她的头发,只听到一声惨叫。玉回睁开眼睛,那个混蛋的手腕处正在流血,玉回皱了皱眉毛,她讨厌见到鲜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一个高眉深目的胡服男子正看着她,玉回越过崔亮甫,走到那马前,说了声:“谢谢。”他们盯着她看,若有所思。
“不必。”想了想又说到:“姑娘实在不该独自出门。”
“多谢提醒,只是不知道怎样报答你。”玉回在深宫四年不太知道碰到这种事要怎么做。
“谢就不必了,姑娘自己还是小心些。”那人说到,便夹了马腹准备继续启程,他旁边的年轻男子忽然说到:“大人,不如让这位姑娘与我们同行吧。”
那男子侧头看了看,“以霖,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玉回也抬头看那“以霖”,为何?她也想知道。
“姑娘走这条路应该是到洛阳吧?咱们也要经过洛阳,不如带她同行,也免得再有无耻之徒打扰姑娘。”那男子仍是定定地看着她。
“多谢好意。不过我不想再给各位添麻烦。”玉回淡淡地说到,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企图。
“这位姑娘怕是不信任我们呢。”胡服男子慡朗地笑着说到。
“在下卢以霖,范阳人氏。姑娘想必听过范阳卢氏,我们家世代望族断不会做世人不齿之事。”卢以霖的说明令那胡服男子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自动自觉报家门了?
“那个~”玉回指了指跑远了的崔亮甫,“似乎也是望族。”顿了顿,“卢公子的好意谢谢了,只是~~既是陌路相逢,还是陌路为好。今日之恩,我会想办法报答的。就此别过。”玉回束好了头发,整了整衣衫继续赶路了,也许该雇辆马车保险些。
看着卢以霖盯着玉回的背影,胡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姑娘让你动心了?倒是难得。可惜这姑娘xing子太冷。”
“大人,您误会了。”卢以霖慢慢说道,“只是觉得她极像一位故人。”
“故人?怎么没听你提过?”阿史那社尔问道。
“是我舅舅家的表姐,已经逝去四年了。此次我要从洛阳过,就是想去表姐坟前拜祭,这也是家母的嘱托。”卢以霖解释到,这位姑娘与雁姐姐像极了,只是比雁姐姐冷了许多。
“原来如此。天下间相像的人极多,她不过是和你姐姐相像罢了。走吧。”阿史那社尔说到,便驱马前行。卢以霖在经过玉回的时候不禁又回头看了几眼,世间难道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玉回在下一个驿站的时候花钱雇了辆马车,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洛阳城外。玉回付了车钱,徒步进了洛阳城,洛阳的繁华是她在深宫之中想象不到的,信步走在洛阳的街道上,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