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以霖回头,却见玉回连点兴奋的表qíng都没有,奇怪,女孩子见到这个不都高兴地跳起来吗?他家以璇和以萱就这个样子。
“玉回,你不喜欢吗?”卢以霖问到。
“嗯?”玉回回过神的表qíng,“哦,很好看。”她不喜欢看焰火,那转瞬即逝的美丽总是让她无端的伤感,所以在宫里过年的时候她最不喜欢看焰火。
阿史那社尔喝了口酒,他刚才一直在看这个女子,她眼睛是看着焰火没错,可是却没看见心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她想起了什么?那记忆里有谁?为什么她的神qíng忽然就变得伤感了?这一切他忽然都很想知道。此刻她正看着很远的地方浅笑,阿史那社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方位是行宫,为什么她会看着那里笑?又想起了什么?
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阿史那社尔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得很。他是怎么了,关心她gān什么,她爱想谁就想谁,爱哭爱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花该开了吧?真想回去看看,那可是她第一次养花呢。可是那些花还在吗?她听说他的妃子们都被送去感业寺出家了,语瑶和王修媛也不能幸免吧?清暑院还有人在照顾那些花吗?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养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卢以霖在旁边问到。
“一些故人而已。”玉回忙收回了心思。低头进了船舱,一抬头见阿史那社尔正定定地看着她,她也就定定地看回去。阿史那社尔便笑了。
“天也不早了,回去吧,以霖。李姑娘回去还要收拾一阵呢。”阿史那社尔称她为李姑娘而不是玉回,玉回便说到:“多谢体谅,阿史那大人。”既然他生分,她也没必要亲近,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热的人。
阿史那社尔看她低了头,脸上立刻现了恼意。她这是什么意思?与以霖就有说有笑,跟他说话就礼貌生疏?
以霖见他们都不作声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闷闷地喝酒。船靠了岸,卢以霖和阿史那社尔送了玉回回去,因为天实在晚了,两个人便没有进去。阿史那社尔站在黑暗里看以霖嘱咐玉回要注意这、注意那不禁心生恼意。以霖真的是看在他表姐的份上才这样照顾李玉回的吗?
“我们以后来洛阳还会来打扰你的,玉回。”卢以霖终于说到再见这些了。
“好。”玉回不太习惯表现热qíng,因此只说了一个好。
“大人,您今天晚上不太开心?”卢以霖边走边问。
“没有。”阿史那社尔直接否认,这小子的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他了。
“大人说没有便没有吧!”卢以霖笑着说到,否认这么快一定有问题。
雁字回时账房
长安大内含元殿
李治正在看奏章,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不过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还好有舅舅和几位老臣从旁辅助,否则他真不知道能否撑过去。看了还有那么一堆奏章,不由觉得心烦,顺手一推,把那奏章便都推倒了。忽然看到一个薄薄的信封,上面只写了“翠微宫”几个字。李治忙抽出信,上面写道:“李玉回昨日离宫。”
他马上站起身,喊到:“顺义。”
顺义连忙跑了过来,“皇上。”
“这信是谁放在这的?”李治拿着信没好气地问到,定不是昨日放的,那玉儿离宫有多久了?
“回皇上,是前几天送上来的。”顺义没敢抬头,不知道是什么折子惹恼了皇上。
“前几天?到底是几天?”李治来来回回地走,“去,给朕传陈亦。”顺义急忙去了。陈亦?皇上传他gān什么?
“玉儿,你想走,朕又岂会拦你,只是你离了宫,朕便不能保你安全了。”李治心里想着。
不一会,一个护卫装扮的人便跪在了下面,李治遣出所有人,把信扔给他:“陈亦,你马上去翠微宫。怀成殿的人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宫门半步,上面的事不准提及半字,若有违者,杀。之后,你去找到她,记住,不可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否则朕唯你是问。”李治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李治长长叹了口气,玉儿,你可知道外面世界的凶险?太任xing了。
收拾了两日,玉回满意地看了看院子,一切都gāngān净净的了。此刻她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院子里的石榴花正开得红艳,风一chuī,香气就被柔柔地送进鼻子里。看看日头,该吃饭了吧?她有些饿了,这两天可能是有些劳累所以吃饭也比往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