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娘娘是把她当做了李治新纳的后宫对待了。不禁微微皱了眉头,自己为何要受这等惩罚?见她皱眉,那丽人厉声说道:“还愣着gān什么,把她给我拖出去。”便有两个太监过来yù拉玉回,玉回沉声说道:“娘娘怕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忤逆娘娘的意思。只是不识得宫中的路。”
“还敢顶嘴?来人,拖出去。”那丽人有些生气。
“我并不是娘娘的敌人。”玉回看着那丽人说道,那丽人瞇了瞇眼睛挥了挥手,玉回便被拖到外面跪着了。一触及那覆盖着雪的地面,玉回便觉得刺骨的凉气自膝下传来,罢了罢了,明天还是与李治说了回翠微宫住吧,这后宫之中实在是可怕。跪了不知道多久,玉回已是咬着牙在忍了……她全身已冻得麻木了……
忽然,一个明huáng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扶她站了起来,玉回抬起头,笑了:“皇上。”一个趔趄,李治便将她抱了起来直入昭庆殿中。将她放在熏笼上安顿好,才站起身环顾了一下殿中,冷眼看那丽人,冷声问道:“你让她跪的?”那丽人脸上微现怯意,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因为她忤逆臣妾,臣妾一时气愤才让她跪的,臣妾没有想让她跪那么久,可是臣妾中午有些醉酒,一时睡过了头,所以才……臣妾错了。”一副泫然yù泣的表qíng。
“是吗?”李治问到,然后接着说道:“淑妃,既然你醉了酒便去外面跪着,跪到酒醒为止。”李治的话音刚落,萧淑妃的眼泪便落下来了,“皇上,臣妾知错了。您让臣妾去外面跪着,是想臣妾死吗?请皇上饶了臣妾,臣妾不敢了。”
“你也知道能跪死人?哼。”李治看看玉回,玉回冲他摇了摇头,李治便转回头去,看萧淑妃:“既然咸池夫人替你求qíng,朕便让你少跪一会儿,带着你的奴才们到外面跪着,朕让你起来再起来。”然后来抱玉回:“朕送你回去。”经过萧淑妃身边的时候,李治顿了顿脚步,说道:“以后再让朕知道后宫之中有谁找咸池夫人的麻烦,朕一定饶不了她。”萧淑妃忙跪地答应着“是。”
出了昭庆殿,玉回挣扎着要自己走,李治看了她一眼,说道:“朕食言让你受委屈了,玉儿,对不起。”玉回摇了摇头说道:“她不过是紧张皇上而已。”李治冷笑道:“紧张朕?哼,是紧张她自己失宠。”玉回轻声说道:“若非得已,谁愿意如此呢?”李治冷哼一声便不说话了,一路走回咸池殿。太医早已到了,诊治之后开了温经散寒除湿的方子,叮嘱了不可再受寒气,李治的脸色好看了些,命人取药、煎药,直等玉回喝完了药才走。
雾桐等人满脸担忧之色,又不敢说什么,萧淑妃是如今后宫第一人,连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得罪了她,以后她来找麻烦的日子就多了。看看玉回睡得不甚安稳,心里都担心得不得了。
到了第二日,整个后宫都知道了萧淑妃因为得罪咸池夫人被罚跪,没过几天,咸池夫人的声名便在朝臣中秘密地传开了,都摸不透皇帝的心思,既然安置在后宫,却又只给诰命的封号,既然只是诰命,得罪她的萧淑妃却被重重责罚。于是其中又有了种种龌龊说法。雾桐等人心里也不明白,却不敢和玉回说。不过自从萧淑妃事件之后,咸池殿倒是安静了,除了本殿的人,几乎就没了人影。玉回也更懒怠出去了,每日在宫中闷坐。咸池殿以外的事qíng全然不关心。
快近年关,宫里都忙了起来,李治也忙得好几天才过来一会,玉回几次想提出回翠微宫,可见李治心qíng好,想了想便决定过了年再提。
除夕快到了,各种赏赐源源不绝地送到咸池殿,珠宝玉器、绫罗绸缎、珍禽异shòu无所不有,还送了婴孩好些寓意吉祥的东西,雾桐等人每日便愁着收拾东西,玉回在旁逗弄儿子,看也不看那些赏赐。
到了除夕,宫里一派喜庆,晚上,宫城的上空便被各色各样的烟花映得灿烂无比,玉回也披了斗篷站在廊下仰头看烟火。眼前便出现了阿史那社尔的影子,上次看烟火仿佛都是梦中的事了,烟火虽美但是短暂,就如同她的过往里,那些值得记住得不过都如烟火而已。武德殿的歌舞笙乐隐隐地传来。
“皇上在武德殿大宴群臣呢,夫人。”雾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