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烈地撕扯她的衣服,她怒极了,挣又挣不过他,索xing把手放开了,双眸冷洌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总有办法让他生不下来!”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就见她扬着头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目光透出充满寒意的决绝和坚定,他气喘吁吁地攥住她的肩头,咬牙切齿地道:“你敢!”
她不屈地瞪着他,两人便仿佛是仇敌一般这样对峙着,有几缕发丝从她已经凌乱的髻发上散落下来,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孔更是纸一样的白,雪一样的冷。
他的眼眸深处终于泛出冰冷愤怒的光来,他向来都是骄纵成xing、为所yù为惯了的,哪遇到过这样反抗,恨得伸手将她从自己面前甩开,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控一般地弄出那样大的力气,她的身体犹如一根单薄的稻糙一般跌了出去,摔倒在地毯上,额头却是硬生生地撞到了chuáng头小柜上,“嘭”的一声。
虞昶轩猛然回过头来。
平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嘴唇微微地动了动,有鲜红的血从她捂着额头的指fèng间一点点地渗出来,他慌就上前去扶她,她却把头一转,躲开了他的手,低声道:“我不用你管!”
虞昶轩怔了怔,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平君痛得轻轻吸着气,她慢慢地低下头,那张报纸就犹如废纸一般被丢在地毯上,有血从她的指fèng间一滴滴地流下来,染透了鬓角的乱发,也滴落在报纸上江学廷的黑白照片上,染红了那一页的《qíng丝小记》。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上午的时候,有阳光从拉开大窗帘的窗外she进来,在这样深秋的天气里,一点点的光束都会让人觉得暖,豆青釉刻花瓶里cha着一大捧的桂花,那种新鲜的鲜花香气却输过了吊在衣柜里的装丁香花末子的白缎荷包,叶平君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的鼻息间都是丁香花的味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伤口不大,并且已经包扎好了,略略的有些痛。
报纸端正地摆放在茶几上,有血的那一页被压在了下面,接着她听到了门声,是秋珞进来了。
她依然坐在那里,直到秋珞笑着叫了一声,“叶小姐,你找我?”
叶平君看着那张报纸,慢慢地说:“以后不要再乱动我的东西,还要麻烦五少重新给我拿回来。”
秋珞的脸色立时就难看起来。
叶平君平静地道:“我跟五少说,这边的人手够了,也不用着你,你也年岁大了,索xing就直接安排你回乡下嫁人去吧,今天早上我就让人去办了,明天你爹娘就来领你。”
秋珞几乎在一刹那间满面雪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毯上,连声叫道:“叶小姐,你千万别赶我……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平君微微一笑,缓缓道:“你当我是哪一家的娇小姐,任你欺负任你折rǔ,被你说个两句,耍个小伎俩就气到流泪吐血,你还真是打错了主意,我也没有那样宽宏大量,即便是饶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么?”
她转过头来,目光投注在泪流满面的秋珞身上,“提醒你一句,下次再想要对付我的时候,最好挑一个好一点的时机,一招就把我彻底赶尽杀绝,否则,等我缓过气来,死的就是你了。”
秋珞万万没有想到叶平君说出这样一席话来,只害怕地跪在那里掉眼泪,叶平君望着她,缓缓道:“你可真是糊涂到了极点,他想要谁,我左右不了,你也左右不了,在这里大费心思又有何用?反倒搅得大家都不好过,我没来的时候,他就没让你住到这个屋子里来,难道你把我赶走了,他就能让你住到这屋子里来了?”
秋珞不住地啜泣着,连说着再也不敢了,平君便不再说话,慢慢地转过头来,望着窗外,就遥遥地见到远处玉霞山上那一片枫红如火焰般燃烧着,那样的光芒狠狠地刺到了她的眼睛里,她觉得眼眸里有一阵阵温热涌起来,只把柔软的嘴角无声地扬起,竟是苦涩的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句。
“把这报纸拿去烧了罢。”
金陵的冬季,本就有些gān冷,接连着又下了几场雨夹雪,那冷意更是要刺到人的骨子里去,正是上午十点左右,虞氏官邸内烧着暖暖的热水汀,花瓶里cha着不合四季的折枝花,虞太太正在客厅里教外孙儿泽宁写大字,抬头就见管家周泰来送点心,就道:“五少爷还没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