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这样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谢藻华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哪有这样擅闯民宅的?!”
就有一个蛮横的声音道:“谢先生,我认得你,劝你躲远点,咱们警察厅的人对你这样喝洋墨水的可是从来不惯着,让这家人把户籍本子拿出来,我们要看一看。”
平君一听这话,便扎挣着要从chuáng上爬起来,丽媛按住她,道:“你别动,我出去看看。”平君摇头道:“别去惹这些个人,我拿户籍本子给他们看就是了。”丽媛就扶着她从抽屉里拿出来户籍本,一路走出去,果然就见几个警察站在院子里。
谢藻华回过头来见白丽媛扶着叶平君出来,忙走上前来道:“叶小姐……”叶平君把户籍本子递给谢藻华,轻声道:“麻烦你拿给他们看看,不要和他们吵。”谢藻华便拿着户籍本子给那几个警察看。
谁知为首的那一个警察拿着户籍本子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叶平君一眼,忽然把户籍本“哗”地一下撕成了好几片,指着叶平君道:“你当老子的眼睛是瞎的,这户籍本子是假的,你是哪里来的乱民,快给我滚出金陵去!”
他这样的举动,简直是把谢藻华气了个半死,开口怒道:“你们这是gān什么?真的假的就凭你一面之词,难道都没有王法了么?”
那人笑道:“王法?!咱们警察厅的人就是王法。”他又单看了一眼叶平君,淡笑道:“叶小姐,这就收拾东西离开金陵吧,下午我们哥几个再来看一看你,若是你还在,我们可就亲自替你搬了。”
叶平君眼看着那群人吆五喝六地走了,直气得头晕眼花,瘫软在椅子上说不上话来,白丽媛更是怒道:“这些人摆明了就是上门来欺负人的,平君你不要管他们,我这就回去找我父亲帮忙。”
谢藻华道:“还是先不要惊动白uncle了,我在警察厅有些朋友,还是我先去找找朋友吧,丽媛你先在这里照顾叶小姐。”白丽媛一想这也是个办法,便点一点头,谢藻华拿了西装外套和帽子,快步走出门去。
白丽媛一直陪着面色憔悴的叶平君,到了中午时分,谢藻华还没有回来,白丽媛便说先出去打一个电话看看,还没有离开多大一会儿,院门外传来一阵汽车声,就见几个背着枪的护兵先推开院门走进来,紧接着后面进来的,就是江学廷。
平君已经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江学廷直接走到了灵堂前,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他自小没有父母,兄嫂不容,叶太太对他犹若亲母,很有一番抚养照顾之恩。
平君却走到灵案前还了礼,江学廷望着叶平君憔悴的样子,半晌道:“姨母下葬的时候,我正在余州,所以没有过来。”
平君站在一旁,客气地道:“倒也没什么,有丽媛和她的朋友帮着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江学廷点一点头,又把目光移到了叶太太的灵牌上,淡淡道:“那你收拾收拾东西,我这就送你去云州。”
平君微微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警察是你派来的?”
江学廷道:“什么警察?”他那样的疑惑决不是做出来的样子,平君望一望他,把头一转,她这阵子心力jiāo瘁,眼下更是头晕目眩,只轻声道:“我说过我不去云州,请你走吧。”
江学廷道:“去不去云州还轮不到你说的算!”
平君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现在显然很是意气风发,连眉宇间都有了一丝骄傲和自得的气息,她又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那几个把守的护兵,那灵堂里寂静无声,叶太太的牌位前燃着三炷香,袅袅的烟雾蜿蜒着从她与他的眼前飘过。
叶平君目光平静,“江部长,若你还念着以前的一番qíng分,就容我高攀叫你一声大哥,若你不念着……那你出了这个门,我们叶家与你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江学廷忽地怒道:“你少说这些,今天你是非跟我走不可!”
他这话才落,却听到门外传来白丽媛愕然的一声,“平君。”平君回过头去,就见那几个护兵早已经将满面担忧之色的白丽媛拦在了外面,白丽媛朝着江学廷怒道:“江学廷,我是来接平君到我家里去的,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们白家绝饶不了你。”
江学廷却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对于白丽媛的话竟是不为所动,只是面色严峻对叶平君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我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