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又做了不堪之事?”知梦问道。记得成祖时候这晋王便闹得不像样子,bī得家府的一个老太太忍无可忍上京告御状,斥其篡夺爵位囚禁兄长并yín烝庶母,可谓劣迹斑斑。
“容儿知道?”朱瞻基问道。
“永乐二十一年晋王府有人上京告到了成祖爷面前,确实不像话,成祖爷当年令其将原封地还给其兄,不知道如何了,如今又是犯了哪桩?”知梦问道。
“哪桩……皇考大行他不仅不来京吊唁,朕登基之后他居然在府中聚集些来路不明的巫士做法要咒死朕,如今还有脸上折子祝朕万岁。成祖爷看着老王爷的面子最终不了了之任他去了,朕可不容,此风不息,以后天下王爷们都来咒朕死,这天下岂不是要乱?”朱瞻基捏着那礼单扫一眼扯个冷笑,“刮了不知山西百姓多少民脂民膏供他一人yín乐了。”
“既然要如此,那这礼还退?倒不如让暂且他以为自己所做神鬼不知,这样或是抓人或是搜证都能让他措手不及,免得他揣测了圣意将人、物毁去,到时候便白白兴师动众一把。”知梦说道。
“嗯,就依容儿。”朱瞻基扯扯她的手:“得此贤内助夫复何求。”
知梦抽回手:“别闹,此时人来人往的。”
贤内助,知梦心里无奈,她算哪门子贤内助,不过都是gān些杀人害命的勾当,区别在于亲自动手还是出主意而已。
海涛这几日见了她也是yù言又止,似有万般难处一样,知梦也不急,静观其变,若真是孙妃与海涛联手断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孙妃岂是胡氏那般囿于诗书礼义之闺阁的女子。
想到胡氏知梦才想起来自上次挨了太后训斥自己从未主动踏进坤宁宫一步,虽她来乾清宫看过自己不过也是略略说了几句闲话而已,不知她的笛子是束之高阁还是进步神速了。
想去看看却没什么由头知梦便作罢了,刚出了孙妃的事她还是与后宫诸嫔妃保持些距离以策安全的好。
终是到了除夕。
知梦虽也换上了新衣裙但心里也没什么过多的喜悦,着新衣过旧年独与烛火对愁眠怎么高兴的起来?朱瞻基忙得这一天都没见人影儿,只午膳时分着海涛回来特意叮嘱她好好吃些东西。
传完了话儿海涛却双膝一软跪在了知梦面前,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儿。
“海涛,你这是gān什么?大过年哭着不吉利。”知梦说道。
“夫人,奴才有话要说。”海涛额头触地。
“高兴讨喜的话便说,不高兴的待年后再说吧。”知梦说道。
“奴才怕不说清楚明白夫人心里存了嫌隙,奴才无妨,奴才是怕您心里不舒坦。”海涛说道。
“说来不过是想表白自己冤屈,不过海涛,在宫里说冤屈就不必了,你我都是宫里过了许久的人这一点不用我再教你,大家做了什么心知肚明。”知梦说道。
海涛还要说什么知梦便关了房门。
说什么,这宫里的人今日联手明日为仇的事还少么?只是这海涛倒也有趣,难道真是笃定孙妃肚子里的是位皇子而她萧知梦便定然不能生养?
抚摸下平坦的肚子,生养,对她来说难道真是遥不可及的么?
房门又被轻轻叩响并轻轻唤着“夫人。”
“何事?”知梦问道。
“皇上传您去赴宴,皇上说了,即便不舒服也请您去露个面。”宫女说道。
这道旨意让知梦有些为难,那大宴的场合她去了便是扰了兴致自己又招得不自在,实在是不想去。
虽如此还是要去,对镜仔细看了看并无什么异常便随宫女来了。
两盏羊角灯笼前头照路,宫女太监脚步轻巧只有窸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倒是那丝竹之声愈发清晰了。
站定,等宫女去通报,见到过来迎接她的人知梦愣了下。
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妹妹多礼,来,随我进来。”胡氏显见是高兴的,拉着她的手步入殿内。
知梦便故意慢了她半步的距离。
因是低着头所以暂时还见不着这殿中都有些什么人,待行了礼皇后拉她在旁边坐下她才微微抬了头环视殿内。
这一看,眼前便如有雷电爆开震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有点nüè……(偶都赶上复读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