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便道:“这事只要肯费心思,总归能做起来。”
“那么——”谢璇眨眨眼睛,“姐姐愿意跟我一同做么?咱们一起出力,银钱对半分,将来生意做大了,也跟那些旁的衣铺一样,开遍南北各地,叫全天下的姑娘都穿咱们的衣裳!”
“傻!”谢珺还是和从前一样,在谢璇眉心一点,“就算我肯跟你一起做,根基是你立起来的,温百糙是你的人,名头也是你这儿扬起来的,怎么就对半分了?像你这样做生意,就算做大了,回头也是吃亏!”
谢璇撒娇,“所以才要姐姐帮忙啊。”
谢珺忍俊不禁,“我回去认真想想。”
“那我等姐姐的消息!”谢璇展颜而笑。
送走了谢珺,到韩玠书房的时候,谢璇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韩玠瞧见那弯弯的眉眼,便是一笑,“捡到宝贝了?高兴成这样。”
谢璇笑而不答,坐到韩玠身边,“刚才我瞧着又来了几个官员,你伤还没养好就这样劳心劳力,也不怕落下病根。”
“哪有这么娇贵,一点小伤,不碍事。”韩玠这会儿是在宽椅中垫了软枕,坐在桌案跟前看书,拉了谢璇的手将她揽进怀里,依旧抱在腿上坐着,“你那儿也热闹吧?最近天气冷,能躲就躲,别总chuī着冷风来去。”
“无关紧要的人都jiāo给女官了,我只挑要紧的见见。”谢璇回身翻着桌案上的几篇文书,“兵部的东西这么快就报过来了?”
“父皇有命,他们自然见风使舵。”
“倒真是机灵!”她想起一件趣事,“今儿女官跟我说,有人来造访的时候带着正当妙龄的闺女呢。殿下这里日渐尊贵,必定有很多人还想着当侧妃,京城内外那么多姑娘,恐怕我要被人念叨死了。哎呀,难怪近来耳朵总是发烧,必定是有人骂我呢。”
她极少会称呼“殿下”,这么故意打趣般叫出来,软软的声音叫韩玠忍不住勾起唇角。
“是我连累了你,”他一本正经的,“要不我就遂了她们的心愿,带进来给你作伴?回头我朝堂上忙起来,你若无事可做,也有个伴儿。哪天心qíng不好,也不必跟我闹脾气,骂她们一顿就完了。”
“你倒会躲懒!”谢璇环住他的脖颈,凑过去掀开他的衣领,便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威胁,“你敢带进来一个试试?反正别人都说我狐媚惑人了,回头再添个心狠手辣的名声,你别怪我带累了你。”
韩玠便将她搂着不放,“我倒盼着你心狠手辣。”
——那样他还能少些担心,总怕她哪儿心软吃亏。
两人分离了几个月,因为韩玠身上的伤,即便擦枪走火了几回,到底也没尽兴的温存过。如今韩玠伤势渐好,美人在怀的时候,便又心猿意马起来。
外头像是起了风,今儿一早就天气yīn沉,至此时更是铅云堆积。窗外的竹枝随风而动,刷刷的掠过窗户纸,卷着风声在外肆nüè,反而衬出屋中的安静。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庭院里忽然想起了婆子的声音,“瞧,下雪了呢。”
接着便是荣安的声音,“今年的雪来得真早。”
陆陆续续的声音隐约传入书房中,韩玠问道:“今儿已是十月过半了吧?”
谢璇点了点头,疑惑的看他。
“一个多月的时间,伤口早就好了。”韩玠笑了笑,起身想要将谢璇打横抱进去,谢璇立时挣脱怀抱,嗔道:“伤还没好透就敢放肆,小心落下毛病!而且青天白日的,书房的门还开着呢,就敢这样!”
“原来是怕人看见?”韩玠自桌上提了一直毛笔掷向门口,那门扇在里头也有落锁的地方,如今被笔管卡着,便是一把简易的锁——至少荣安想要禀事的时候推不开门,是绝对不敢来打搅的了。
谢璇脸上一红,瞧见韩玠那眼神,觉得自己今儿像是送上门的羔羊似的,就想往外走。
韩玠却一把拽住了他,手臂稍稍用力,便将谢璇拽回怀里。托着腰放在书案上,他箍着谢璇的后背,俯身吻了上去。
外头的风声夹杂着隐约人语,中间却只隔了一层窗户纸,谢璇不敢发出什么声响,无声的挣扎。手脚在他的胸前腿边乱蹬,反倒助了韩玠意兴,将她紧紧压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