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公子,求你施舍点吧。”
“好,拿去。”水落云手一拋,指上的玉扳指便又拋入众乞丐手中。
就这样,乞丐来了一群又一群,水落云却是来者不拒,舍出了huáng玉坠,舍出了折扇,舍出了碧玉簪,舍出了金冠,到最后,他竟然把外衣一脱,扔给众乞丐,口中大笑着:“听说这衣是金织坊做的,二百两银子一件,把它当了,够你们吃上一阵子了!”
秋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所有的东西全舍完,有如看着一位疯子,而水空儿却是深深叹一口气,再深深吸一口气。
而秋意遥却带着一种深思的目光看着他。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水落云拍着手朗声笑道,“好了,好了,全舍完了,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此时的他披散着发,穿著一袭青布衣,就如第一次见时的狂放不羁,全不复刚才的贵公子模样。
“我总算明白落云兄一身行头的作用了。”秋意遥目中带着一种了然,脸上带着一种浅浅的笑容。
“哦?你不认为我是个疯子吗?”水落云闻言回头看着他,脸上依然带着那种狂放的笑容,只是终日朦胧的醉眼此时却she出温暖的光芒。
“落云兄是疯子吗?”秋意遥反问道。
“哈哈……湘君城谁不是这样认为的呢?!”水落云放声大笑,“你知道他们送我一个什么外号吗?散财金童!哈哈……散财金童……散财金童啊……”
“散财金童?”秋意遥念道,然后也朗声大笑,“哈哈……果是实至名归呀,散财金童!落云兄貌若金童,家财万贯,再加上你这视千金于无物的洒脱,实在太贴切不过了!哈哈……哈……咳……”大笑着,忽的心口一痛,然后一口血吐出。
笑声止了,都看着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迹,在这艳阳的照she下,红得让人触目心惊!
“意遥兄……你怎么啦?病了?还是受伤了?”水落云不由惊问,上前细看他的容色,却依然是脸色平静,如水无波。
“没什么,无需惊怪,我自己就是大夫,有没有生病我还不清楚,放心吧。”秋意遥毫不在意,“走!咱们吃点心去!”
“公子,别去了!咱们回去吧,你今天还没喝药,昨晚却还喝那么多酒!”秋童却阻止道,这个主子啊,从来不把自己的xing命当回事,也不知为何!
“意遥兄,你是病了?那咱们改日再去罢,你先回去休息。”水落云不由想起昨夜接住的那只药碗,原来他有病在身,而自己昨夜竟还与他拼酒,不由心中过意不去。
“哈哈……我本以为你是痛快至极的人,怎的现在又这般婆妈了。”秋意遥又笑起来,“罢了,罢了,不去了,我回去了,有机会,再与落云兄一醉!”说完转身往回走去,秋童忙跟在身后。
水落云却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刚才他转身的那一杀那,那一双本来温柔若秋水的眸子却she出一种心灰意冷,了无生趣的光芒!让他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凉至脚,那双眼睛里到底藏着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极痛之事竟让他如此?!
“公子,你还要去苏心斋吗?”水空儿问道。
“去!怎么不去?”水落云回复常态,“你也不用跟了,回去吧,我自己去。”说完掉头而去,一路高歌着:“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huáng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问君湘意
秋意遥回到别馆不久,即见程观前来。
“二公子,王爷有请。”
“好。”秋意遥随程观前去。
“公子,药!你还没喝药!”身后秋童端着一碗药追来。
“呆会儿回来再喝。”秋意遥却头也不回的去了。
“公子,喝了药再去也不迟。”程观见之道。
“没事,我本没生病,都是秋童太过大惊小怪的。”秋意遥淡然一笑道。
两人到达宜王住处,宜王正在书房,见秋意遥来了,原来结着愁结的眉头松展开来。
“意遥,我有事与你商量。”
“王爷有何事?”秋意遥问道。
正说着,忽见护卫副首领即程观的弟弟程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