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遣会在江南尽可行其‘大业’,如果不妨害碧门,不要管它。但是,你须加qiáng惕戒,莫使碧门旗下任何一家产业、分号、支派涉入其内,也莫使这位天遣会大小姐将脑筋动到碧门头上。”
“奴婢明白。还有……”碧澜yù言,厚唇翕了翕,又给并上。
能叫这jīng明丫头为难的事不多。碧笙挑眉,“你确定不说么?”
“是橙小姐。”这个名字,碧澜并不qíng愿吐出。在她看来,女人因与生俱来的体质,可以娇,可以弱,但若以此为荣,并认为人人都要因此多付三分关心,便只能召她这样的小小qiáng女子不齿了。是以,每见那女子在男子面前的邀怜弱态,她都不免生出一身jī皮应寒。
“她听说了要送她回京之讯后,就哭闹了起来,在别苑侍候的人来报说,已经有三天不进食了。”
碧笙长目深处,厌烦划过。“……她并不乐意回到碧门不是么?”
“兴许是不喜欢被人驱赶的感觉。今儿个上午奴婢去探望,她执意要大当家给一个说法。还好她并不知大当家如今在门里,不然怕是要闹过来了。”
“你想怎么做?”
“橙小姐也只是为了自尊而已,不如咱们就修书给广怡王,请他派人来接?”
“是个法子,按你想的去办罢。”碧笙挥手,长指揉揉眉心。
这动作,是主子累了。碧澜当即请辞:“奴婢去看您的药煎好了没有,您先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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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姐姐,在下有事请教。”
正擦试桌面的小婢应声回身,甜甜笑道:“公子请讲。”
“为何碧门内个个好手?难不成都是江湖高手看淡名利之后投效贵门来的?”真如此,依您这年龄,想开的也太早了些罢?
“这个啊……”小婢手下不停,眼珠子投在她脸上,“公子爷,小婢不敢瞒您,就算咱家小姐爱上了公子您,您至少也得经过三关,才能娶我们家小姐呢。”
“呃?”话怎么扯到这上去了?
小婢小手灵动,小嘴吧吧,“咱们都是历代生在碧门长在碧门的,碧门不养闲人,不养无用之人,碧门须人人习武,人人有自保之力。为激励诸人,碧门每隔三年都会有一次比武大会,不分男女,只问qiáng弱,考文考武考智,选拔出色的人升任管事,凡是中了选的,都可像各位主家公子一般主管一方甚至多方的事务呢。”
qiáng呶。“所以,碧门两百年来,历经两朝,仍屹立不倒?”
“……这个,咱碧门也不一直是当下这模样的……”小婢眼珠向外瞄瞄,确定无人后,拉张圆凳垫在翘臀之下,热呱呱道,“公子爷,反正碧门如今也不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只要不是出卖碧门,什么话都能出嘴,小婢瞧您也是个靠得住的,小婢就把这话跟您叙叙。”
靠得住?她生得很令人有信赖感么?谌墨得意了。殊不知啊,人家是女人的“多话”天xing使然,给自己一个大话家常的藉口而已。
“听小婢的娘说,碧门有近十年,是极混乱的。咱碧门明令男子不得纳妾,可当时那位当任的大当家在外看上了一位娇媚美人,身为当家不好公开违反门规,于是就将女子安置在外面,成了外室。当时的当家夫人知了这讯,领人找上门去,也不知怎地,就给起了冲突。当家夫人是被抬回来的,没几日就过世了。那时当家还好,未急着将外室女人纳进门,直至三年后小小姐出生才给娶了。谁知啊,这一娶就给碧门弄得乌烟瘴气了,那位新任当家夫人似乎以为,她久进不得门要归罪几大长老的不给通融,进门半年后就拿手上的夫人大权处处给长老们难堪。那时的碧门,真是乱了呢,还把大小姐给气得离家出走。不过,这位夫人也是红颜薄命,只享了三年福,就扔下年幼的小小姐病逝……”
津津有味听至此处,谌墨cha进话来:“那位小姐,是碧月橙?”
小婢探舌,“这三个字,公子爷您或许叫得,小婢可不敢不敬。”
谌墨再弱弱声探问:“那位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可是进了皇宫?”
小婢点头,惋惜道:“因这个,那新当家夫人还拿出门规,bī着几大长老褫了大小姐的户籍。听我娘说,大小姐好美呢,xing子也好得不得了,一身医术活人无数,那时,大家都说大小姐是观音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