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_作者:镜中影(191)

  是夜,幽静来访,耶落云首个知觉,两人在亲王府寝楼房顶斗了百招,直到谌墨觉察来者乃幽小美人,方得罢战,并拉人到了室内攀谈。

  但无人预料的是,翌晨幽小美人依依惜别离去的两个时辰后,即在城外遭受三十余高手伏袭……

  皇后寿辰来临,举朝恭贺。

  文定后由来提倡节俭,此次也无意铺张。天熙帝敬后之丰德,准其所奏。旨辞各地献礼,唯在兆安殿内,办了一场皇家家宴,莅宴者,除皇家儿女、儿媳外,仅有一gān亲近近臣。

  所谓近臣,一为得天子信任的朝中重僚,二为姻亲相连的皇家外戚。四大家族占得两筹,自也有幸参与。左右两相、六部尚书,包括那个较真说真的韩昌,亦在其列。

  助太子妃cao持筵宴之初,谌墨早知了宴会名单,是以宴上见得自家老爹、小弟及肆家的小意侯爷时,并不觉意外。

  但事qíng演变下来,竟是意外重重。

  “业儿,本宫不胜酒力,你和墨儿陪本宫回寝宫罢。”文定后扶额,对太子妃及另侧的谌墨道。

  武业、谌墨各诺一声,左右搀扶起,在一gān女眷含羡蕴妒的眸线中,缓离兆安殿。

  途中,皇后对同辇的两人又道:“墨儿、业儿,本宫今夜高兴,你们就宿在宫内陪本宫罢。”

  “是。”二女笑应。

  月华宫内,两位王妃亲侍皇后吃了醒酒茶,扶上凤榻安歇之后,方才移坐偏殿。

  聊过几句闲话,太子妃忽来一语:“三弟妹,我们能永远这样好么?”

  “我想,”谌墨虽觉此问来得突兀,仍莞尔,“如果能把男人们的斗争撇开,我们定能永远这样好。”

  “将男人们的斗争撇开?”武业长睫微颤,“撇得开么?”

  嗯?心头微察异样,谌墨明眸漫闪,“或许不好撇,尽力而为罢。”

  武业遽笑,“不管以后出现怎样qíng形,我们都是好姐妹是不是?”

  “当然应该如此。”谌墨嫣然,“不过,太子妃您再说下去,墨儿会以为已经有什么足以影响我们感qíng的事qíng发生了呢。”

  “啊?”太子妃面色稍僵,旋即释笑,“墨儿,你顽皮了。”云袖掩口,一个轻浅哈欠,“早点安歇罢,明天一早,我亲子送你回孝亲王府。”

  亲自?谌墨黛眉稍挑。

  “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墨儿尽管放心,咱们姐妹的感qíng不会改变。”对面软椅上,太子妃美目阖拢前,又发叮咛。

  谌墨付之一笑,亦闭目养神。

  听太子妃气息渐稳,谌墨身形飘下,出指点她睡xué,掠过户外立着打盹的宫监侍婢,向前宫兆安殿疾去……

  皇后寿宴,寿星中途离席,此时仔细想来,方觉纳罕。

  太子妃神qíng怔忡,不安之语频出,令人起疑。

  “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呢?这前面,指得可是她现下的奔赴之地。

  兆安殿。殿内,女眷已尽撤去;殿外,宫卫密伺环临。殿前所悬宫灯,跳跃着刺目清寒。

  变,已起。

  “云伯侯,你还有甚话可说?”天熙帝踞坐中央,攒眉如峦,龙目不胜惊痛。“朕怎样也想像不出,你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谌始训饶是久经风làng,也被这突起的变故惊得愕然浮面,颌下短须震颤着,舌间滚绕多时,才道:“陛下,臣……臣同陛下一般,亦是首闻,这……,谌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谌霁立于父旁,冰颜波纹不动,清寒双眸,只盯在被宫卫押出的娇小人儿身上。那人儿,双臂遭粗绳捆扎,通体鞭痕纵横,绛色衫子因鞭抽经过,几处已翻烂裂。且自进殿来,一双大眼牢牢俯垂,未抬一臾。

  “谌霁,这女子你该识得罢?”太子沉问,“忠亲王押她来时,本王犹不信,可是,这被她按了印的供词不是假的,你竟当真私通叛逆?”

  太子此言,听得二皇子极不顺耳,心内冷笑:到今时,这太子还想叶不沾身做好人?

  谌霁掀动薄唇:“既有供词,太子就当……”

  “请问,是什么样的供词?”随此话,门外悠然踱来孝亲王妃。

  诸人皆一惊。

  傅澈顿足扼腕:三嫂此时来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