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_作者:镜中影(277)

  我再将目先凝到棺内,宫廷里祭妆师傅给了谌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jīng美妆容。

  哎~~~~

  “茹儿,文婉大体素为皇室妇人表率的你,怎会有那样一个顽劣‘兄弟’呢,你以前,可为此头疼过?”挂件挂上她僵凉的颈,有这温暖,她定可以一路好眠。

  指下用力,棺盖移回原位,亦将妻子的遗容永远隔离……天人永隔呢。

  谌茹,来生,不要遇到我,找一个你真正良人,疼你一世。

  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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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茹的猝逝,使我知道,我有多忽略这个妻子。连一席安稳妥当都无法给予,如斯的我,不配再为人夫。

  但多事的阿津,向母后提出以妹续姊,与谌府重结良缘。

  父皇竟准了此议,下旨热孝百日内完成大婚之仪。

  于是,我决定,这个妻子,不能再做第二个谌茹。谌茹会生qíng于我,只因我是她第一个男人。那么,新来的妻子,保她清白之躯,有一日她全身离去时,尚有重寻幸福之资。

  我以为,这对我太容易。

  碧月橙娇媚,激不起我热烈yù望,或可归究我终是无法跨却伦理。

  而湛茹婉美,更是我合理的妻,但除却dòng房夜一次不得不行的温存,我竟记不起,这几年里有过几回枕席。

  无关克制,无关禁yù,而是,除了将母妃的仇人撕碎在眼前时,我的血很难再为他事、他人沸腾,我以为我一生仅能如此。

  dòng房之夜,喜服之人径自饮茶,径自发话:“各位王爷莫因小女子被扰了雅兴,敬请继续,我当笑话听,听得正高兴呢。”

  那个声,使我有少时的怔仲。以为是姐妹间的音似,但我不知,掀起红帕时,会遇见她的颜容。

  就如玉庭湖上的惊鸿一瞥,她的雪颜“撞”来,使我胸既闷且痛。

  “若一个男人想保护一个女人,怎样也是护得住的,除非,不想护。”

  这人儿的这一语,令我周身血液骤冷,她恨我?恨我未能护她亲姊?谌茹……

  想起我亏了欠了的亡妻,那心上不知该作何名状的激烈qíng绪使我陡觉罪恶!于是,我将那个早已设定的“兄妹相处”提议搬出,我以为,只要她能在此,只要能看她在此,已是上苍厚戴,我心已足……

  “姐夫夫君,你不与我享受鱼水之欢么?”

  这人儿,这人儿,不要她笑,她偏笑;时下又拿这样的帮来挑拔,这人儿!我急走到一壁之隔的小小斗室,抚着胸际,心口既疾且紊;我触上脉间,血液已脉跳急动。这人儿,是个麻烦。但……

  我喜欢这麻烦,我喜欢!

  在梦内,我喊出了清醒时尚未悟得的心qíng。

  第二日才一睁眸,竟是我多年未曾享才的酣眠。

  想着近在咫尺的chuáng上,有她同眠,脉搏里跳动,全是喜悦之澜。

  只是,那当下我并不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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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宴上,老六问我:喜欢上她了?

  我一楞:喜欢?见她向你望来,心会快跳,是喜欢?见她向你笑时,血会速流,是喜欢?

  “喜欢,如一个妹妹的喜欢。她是谌茹最爱的妹妹……”是,谌茹的妹子。碧月橙牺牲所有,谌茹五年夫妻,尚不曾“喜欢”。所以,我不能,不能如此纵容自己喜欢,至少,不能这样快的就喜欢……

  可是,平生首次,我握不住自心走向。

  见她在众女之间谈笑自若,我想掳她而去,隐她一张秀颜,唯我独观;见她与碧月橙正面相向,我恐她江湖恣意已惯,出语直言令人轻拿捏心事,我劝她收敛;见她以为我对碧月橙qíng深恋重,我却因那一言诺人不能否辩,我多想返那段过去,重改诺言……

  我越来越喜看她的笑,她的颜,她的眉,她的眼……

  我密嘱老六和顾全,差高手随她护她,毫发不得伤。

  我记得她dòng房之夜的挑食,将宫里贡果带了给她开胃,却怕这聪明人儿察我早知她肠胃失和,以谌霁作挡。

  我想起她最爱珍玩古事,特自老五府内的库里,挑选了最jīng致不俗的东西,以宫内赏赐的名义送她面前,唯想博她一璨……

  “若是喜欢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我都会弄来给你。”只要她要的,我都愿去取去拿,甚至,去夺。这样的宠一个人,尚是首次。宠这样的一个人儿,却是得心应手,像是早已做过了gān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