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_作者:镜中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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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王妃来了。”顾全仅投去一睇,当即将脑袋垂到胸前,不敢再有须臾窥视。

  玉冠束发、锦纹绣袍的傅洌回身,陡然呆住。

  “王爷,你确定一定要穿这鞋么?好重呶,每迈一步都像是用全身气力才行。”谌墨只顾低首抱怨,未察男人眸内蹿起的yù念,只感热息扑面,纤薄娇躯陷入一双长臂的束囿。

  “你……你怎么能如此?你这只妖jīng!”他在她耳边闷嘶。能将沉闷呆板的祭祖礼服穿得如此美且魅的,只有这个怀中人儿了罢?赫觉,于他来讲,这人儿才是世上最qiáng烈的chūn药,教人恨不能将她吞进腹中,揉进骨内,融在血里。

  “你……你做什么……呀!”这男人,竟当着下人的面,吃了她的耳!不得不提醒:“……王爷,大典何时开始?”

  顾管家眼观鼻,鼻观口,答道:“禀王爷王妃,大典巳时开始,现辰时将至,太庙距此约须行半个时辰不止。”

  傅洌在她耳上恨恨留下一啮,才沉声道:“为王妃取帷帽来。”

  “帷帽?”两个娇羞的丫头懵然复念。

  “对,帷帽!”这等的绝世姿容,他只想一人独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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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谌墨,这祭礼,可谓是枯燥的极致。

  天熙帝、文定后并行于前,太子、太子妃伉俪紧随在后,其后皇子皇妃按封阶、长幼排下。华裳招展,肃穆满然,沿汉白玉阶扶步而上。祭坛前,在祭祀法师口引下,先是繁复的叩礼,山呼祖宗先灵来归造访,一睹后世子孙荣景。随之,冗长祭文启始,天huáng贵胄、凤子龙孙点膝huáng毯,跪叩静聆。

  “……威威天昱,四海升平,堂堂天朝,八方来躬。追念先祖,报本qíng殷。缅怀祖德,既厚且深。逢兹盛世,旧典宜遵。谨具牲醴,佐以粢盛……”

  谌墨昨晚晏归,今儿个又被丫头早早唤起备妆,祭师的抑扬唱念,无疑最具催眠效用,神思飘飘,昏昏yù睡。

  傅洌眼角余光瞥见身畔人儿帷帽屡与地磕逢,暗笑中,手掌借两人的宽大袍袖之掩,握上她皓腕。

  冬末季节,傅洌体温又较常人低寒,腕上的冰冷激得谌墨一凛,斜眸狠瞪,虽有薄纱相隔,嗔气仍然递达了出去。而始作俑者非但不知收敛,那攀上玉臂内侧嫩肤的修长指节,拨弄更形放肆。

  这……谌墨咬牙切齿:这个不知敬祖、趁人之危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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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祖大典之后,是皇家家宴。太子妃重孕在身,皇后命人在月华宫备了软榻,供其小憩。谌墨陪着武业说过几句闲话,待她睡去后,闲步踱出,沿着宫廊,欣赏两遭风景。究是皇家,哪怕是深冬时节,万古凋枯时,也不乏花香糙绿,怡人风光。嗯……如果身上拖得不是这一袭深重礼袍,qíng形将会更好。

  为缓酸软的双足,谌墨才在的一处小亭坐下,即听得有环佩叮当,履音轻巧,渐近了。

  “三皇嫂。”云阳公主进了小亭,“郁锦园有自外城请来的戏班表演,你不喜欢?”

  谌墨回之浅笑,“公主也不喜欢?”

  “是啊,太吵了。”云阳公主螓首微点,垂到鬓唇的翠羽盍叶随之轻摇,不尽婉转纤丽。“银阳殿前的场子上有人赛马,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若是恶霸小侯爷,当然会说“不好”,因她时下脚酸腿软,半步也不想动了。但若是孝亲王妃,对这殷勤相邀,就须得体应允,笑语作陪。

  “好啊,还请公主带路,谌墨对这宫内的路径仍是有陌生呢。”

  “从这里过去还有一段路,我们还是坐轿罢。”云阳公主点手唤宫婢准备。不一时,两顶双抬小轿脚下待命。

  在因小轿启抬陡高了眼界时,谌墨暗叹:唉,看来自己尚不谙这皇家享受之道,究是“新人”呐。

  有了代步的器具,入眼来的眼色更觉心旷神怡起来,奇花异糙尚未赏到尽兴,已听宫婢恭声:“两位主子,银阳殿到了。”

  银阳殿,接见外使专用殿宇,顶层以八角流檐开出四面环水的敞阁,取“四海升平、八方来朝”之意。殿前广场,亦是为配合各外域惯常共有的诸如篝火舞、火把舞之类所特地开出的宽阔场地。平日,偶为得闲的宫人在此放纸鸢、踢毛毽及玩耍各式宫廷游戏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