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身躯颤栗抽搐,面色惨白如纸,汗如豆大,声嘶力竭……割心之痛始焉。
秋观云心肠犹是难作旁观,遂美眸紧阖,掩耳疾走,心神无主中,与正巧进门者硬生生撞个满怀。
“你……受伤了?”
听见这个声音,秋观云遽睁双眸,“……你?”
“你身上恁多的血……你哪里受了伤?”
秋观云如遭蜂蜇,将探向素腕的手脆狠甩开了去,“本少爷受伤与否与你何gān?”
来者脸容一凝,淡声道:“是在下多事了。”
“晓得便好,多事者烦清离本少爷远点……”
“观云,不得对百先生无礼。”一声娇嗔过后,云沧海、飞狐仙子联袂而至。
“本尊倒是小觑了这些人。”
海上有仙山,茫茫云海间。缥缈云端,楼阁亭宇丛起,琼花玉树参差分布,淡霓徇虹氤氲其间。而其中最为醒目的,是那道立于云端俯睨众生的颀长身影,此刻,正带着千秋万代被臣服与仰望所喂养出来的尊贵,悠然出声。
“仅用这短短时辰便寻到了行迹,想来,本尊委实低估了他们,你说呢,蕴初?”
被唤者蕴初,侍于左侧,貌相清厘,眉细目淡。“若非您并未全力阻隔,他们想要寻到,怕也没有这般轻易。”
“蕴初也学会奉承我了么?”颀长身影回首,似笑非笑。“你可是最擅直谏的左相辅承呢。”
“并非奉承,乃是实qíng。蕴初还晓得,他们寻上门后的种种,才是您所施予的惩罚的真正开始。”
“天地之间,果然知我者,惟蕴初也。”
这道带了肯定褒赞意味的含笑之语,并未给倾听者带来欣喜。后者面色凝重,道:“您一定要如此么?”
“嗯?”再度收回投瞰于尘世的视线,他神色微讶。
“该有的惩罚,该付的代价,他们并未逃脱。您为何不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们这回?”
“蕴初是本尊的左相辅承,也是今日我惟一能倾诉心事的挚友,连你也不认同本尊所行所为了么?”
“无论是诤臣,还是挚友,蕴初都该对您直言不讳。”
“……很好。”他缓缓颔首,缓缓回身,眸光聚焦之处,冷光乍现。“连蕴初也开始维护你们了,本尊很生气呢。本尊要想想,该如何cao持接下来的重头大戏,方消本尊之气。”
蕴初心下一惊,启齿yù言,又戛然而止:此时再劝,真如火上浇油了,一切就看那些人的造化罢。
“那样的景致,那样的布置,三界之内只有一个地方。”听过了秋观云的转述,飞狐仙子道。
“仙子晓得灵儿去处了?”秋观云不胜喜欢,“这些已然够了罢?不必再施法了罢?”
“不够。”飞狐仙子凝眉未语,云沧海叹息开口。“你还须施上最后一步,便是让寒月与灵儿通上讯息,我们方能藉助这一条通道到达灵儿所在之地。这一步,最是耗费你的功力,而寒月……魂魄出窍,竭jīng殚力不言,待魂魄回归躯体之际,尚须承受粉身碎骨之难以想象之痛。我可以从旁助你一臂之力,但寒月……便只能仰赖他自己,唉……”
一00灼心之剧
“灵儿,灵儿,灵儿,灵儿——”
“……哥哥?”chuáng的灵儿骨碌爬起,甩着小脑瓜,辨听着那道来到耳边的声音是真是幻。
“灵儿,我在这里,过来!”
“哥哥!”她窗向外室,打开双扁,门外赫然立着的,不是她魂牵梦绕的月哥哥又是哪个?“哥哥,你……”
“灵儿就呆在那处,先不要上前!”秋寒月退后一步,躲开了小人儿的投怀送抱。
“喔。”从来都是惟夫命是从的灵儿乖巧站住,怯声声道。“哥哥……不让灵儿抱哥哥,是在生灵儿的气么?”
秋寒月凝盯着这张令自己相思成狂的小脸,柔声道:“哥哥没有生灵儿的气……”贪婪巡视小妻子的缠绵视线徐徐下移,突然间,面色陡变,声线厉扬。“给我回到房中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