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儿个又不对外客么?”良詟笑意晏晏,“贵店三天两头的如此,大违经商之道哦。”清湛目光不加任何避讳地直盯向那张绝世雪颜,“幻儿,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良詟?”不知怎地,那个名字就出了口。
“还记得我?”良詟心qíng更好,“幻儿真乖,不狂詟哥哥这几日,对幻儿朝思暮想了。”
“阁下何人?”秋观海眉峰略蹙,起身相问。没有一个哥哥会在别人对自家妹子出言调戏时坐视不理,纵算那妹子是个让人头痛脚痛的小麻烦也不能倒外。
“阁下又是何人?”良詟问。
“是在下先问得阁下,阁下当先作答。”
“在下是幻儿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幻儿,是不是?”
“是。”倾幻儿甜笑。
“好朋友?“秋观海横了妹子一眼,“你哪来那么多好朋友?”
“就是好朋友啊,哥哥莫非是在嫉妒幻儿的人缘比你好,朋友比你多?”
当那双澄黑明眸转向他人时,良詟是忍了几忍,才忍下不将佳人脸儿扭转过来的冲动,耳边恰传来——
“人家年纪比你轻,长得比你俊,作派也绝对高贵,宝儿哥哥,你胜算渺茫呢。”在适当的时候落井下石,是良绾为人处事的准则之一。
“你……”切齿一咬,良詟仍旧chūn风满面,问“阁下是幻儿的何人?”
“他姓秋,幻儿姓倾,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冷霜凉凉道。
一个姓秋,一个姓倾,qíng哥qíng妹么?良詟挑眉,“幻儿,既然是朋友,不请朋友到里面坐?”再从牙fèng内挤出微声,“绾儿,记得我们的jiāo易么?还不快些实施?”
“我要江北那批丝。”
“你趁火打劫?”
“人家不介意你骂人家是jian商。”
“成则有,败则无!”
“成jiāo。”良绾迎着秋观海那张冷寒的俊脸嫣然一笑,缓缓起步,“这位公子,我家哥不懂礼数,请见谅了。”姓良名詟的大jian商,生平第一次意动qíng萌,居然没看出对方这二位是地道的兄妹,并立一起时,那双眼睛可谓一模一样,眼耳鼻唇间也多有相似之处,他竟还在那里烧那股无端的醋火,真是……
不过,这位哥哥可真是极品,她良绾笑纳了。
番外秋长风(完)
“表哥。”
我转回身。
“你爱小海,是么?”
“是。”
“胜过爱怜星么?”
“……不同的。”
“如何不同?”
“怜星,我会娶你。”在怜星的泪眼凝视中,说那些话时,我是笃定的。为义,为qíng,我必娶无疑。但,所有的笃定,抵不过小海离去时的一个转身。
那日,我醒过来,是皇上的别宫。我略加思忆,概因听到了有刺客意yù刺君的消息,特从西卫赶来护卫,杀了人,也救了人,如此而已……可是,当真如此而已么?
我胸中似有一块堵,又有一块空,有堵得难通处,亦有空得难受处。我抬眼望四周,一切景物仍如先前所观,一切人事仍如先前所度,所有谋划,部署,按部就班,未有异变……既如此,为何要有一股子空虚无处排遣?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份莫名形状莫名端由莫名起因的空虚,并未随着时日推移而弱去,反时日愈久,心头愈惶,每日似都在担心着什么东西就要失去。纵算在我夜中梦时,也不曾放过我。在梦境里,一个人在我面前一次次转身,我却从不能看清其脸面,我伸出手,想使其和我正颜相对,但梦中的人,只有转身,再走远……我想,若看清了梦中人的脸,就诠得清那团乱绪的由来了罢?
“公子您吩咐。”听见那句话后,是夜梦里,我看清了她的脸。小海。
我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呢?
这个名字,我不陌生罢?我在别宫时,秋皓然就曾问过,怎舍得放“小海”离开。我其时只觉他不知所谓,冷冷给予叱绝。皇帝拐弯抹脚的打听,我越发反感。回到西卫,得多、得满提起这个名字时,受胸中厌恶qíng绪所使,命他们在门外罚站一日。更莫提,一个在我印象里不过是无意搭救的小子向我问起她时,瞬间激起的恚怒,让我将他驱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