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_作者:镜中影(109)

2016-10-19 镜中影

  昌阳侯府待客厅内,阳恺外罩淡银纱衣,里衬正青长袍,脚踏薄底软靴,发束银色

  簪环,着装平易,笑容也温和,“早知慕阳也要来京城办事,为兄便会等慕阳两天,也好过一人旅途寂寞。”

  将所有过场话全部省略,元慕阳当口直言:“阳兄,在下此来,是有事相求。”

  “慕阳请说。”

  自家管事所遇之事,他简言述之。他相信,他哪怕一字不提,对方也了解得比他详尽。“在下认为,庄管事一生良善,断不会行凶杀人,当中必有蹊跷。”

  “慕阳想让我以权压人放了贵管事?”

  “在下不敢。只是想请侯爷稍作点拨,给他一次公平审判。”

  “慕阳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全?又如何给他公平审判?”

  “正因人证物证俱全,所有人证众口一词,毫无破绽,方更显破绽。百人说话,自有百人口径,怎可能如背书般不差一字?”

  “这样么?”阳恺眉峰稍蹙,“慕阳想要我做什么?”

  “在下听闻大理寺主薄高大人乃刑狱高手,可否请他来断此案?”

  “此案现由兆邑府主审,惊动大理寺主薄,可谓连跃三级,似乎与律法不符。”

  “慕阳会敲鼓告状,领受相关责罚,烦请侯爷在必要时候说一句话就好。”

  阳恺哂笑,“慕阳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你有事,我岂能坐视不理?你放心,只要你的管事伙计确真是蒙冤受屈,我定会让人给他们一个公道。”

  元慕阳立起,深施一礼,“有侯爷这句话,慕阳放心了。”

  “慕阳何必如此客气?”阳恺也随他起身,亲切执他一腕,“慕阳既然来了,为兄自要好生招待,我已命人在花厅设酒,你我痛饮一番如何?”

  “谢侯爷盛qíng。但慕阳此刻心中悬事,怕是食不下咽,酒难入口,坏了侯爷兴致。待此事一了,慕阳再作东,请侯爷一醉方休。”

  他料定阳恺要定了他这份亏欠,庄管事等人安危无虞了。接下来,他需去料理分号所废商事。再后.....

  他此行进京,虽主为此事,但既来之,便要另有收获。这个时候,百鹞已在试探那道镇魂阵了罢?没错,他要携眠儿一魄同归!

  波起波落,cháo涌cháo伏,谁能成最后掌舵人?

  元慕阳前脚告辞,阳恺即摆轿造临忠正侯府,刻不容缓。

  “侯爷,听说以欢被送回来了,有这事么?”

  “原来昌阳侯也听闻这桩事了。”忠正侯柯松龄面有难堪,似难启齿,“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家门不幸,出了个叛逆丫头,让昌阳侯见笑了。”

  “侯爷哪里话?以欢到江南时,阳恺正好也到江南游玩,巧合而已。何况,婚姻乃一生之事,若所嫁非己所喜之人,落得一生痛苦,又岂是忠正侯乐见的?”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由得她一个丫头生什么主意?”柯松龄军旅出身,虽已年届花甲,也还有bào躁习xing,“她此次逃婚,让忠正侯和靖国将军府颜面全无,像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真该打死她!”

  “靖国将军府已将亲事退了?”

  柯松龄怒焰更炽,额头bào突,“是那个超丫头自作自受,我看今后谁还娶她?”

  “侯爷真愿意以欢兹此待老闺中,无人问津?”

  “......那还能如何?被人退了亲事,谁还会要她?”柯松龄气势趋弱。作为父亲,气归气,恼归恼,又岂是真正乐意女儿从此孤老?

  “以欢才貌双全,聪明伶俐,不难寻得有qíng人怜惜。”

  “侯爷谬赞,以欢那丫头哪里有恁多好处。”柯松龄纵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脾气,也察觉昌阳侯此时不像在闲聊家常,“难不成侯爷今儿个是来做媒的?”

  阳恺莞尔,“以欢抗婚出走,无非是为了觅得意中人下嫁,既然意中人已获,当然要成其美事。”

  “这丫头有了意中人?”柯松龄目眦yù裂,“她她她.....好大的胆子!来人.....”

  “侯爷先请息怒。侯爷难道不想挽回被靖国将军府驳回的面子,不想以欢扬眉吐气?”

  “.....昌阳侯?”

  六十七惊闻

  推开客房,他对于堂皇坐在自己房内捧茗喝茶者见怪不怪,径自问:“镇魂阵试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