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位神人是谁?引荐给小的认识,我要奉他为心中英雄。”
“……废话少说!”红衣判官放了大声一吼,反正此时他们为鬼,人间无人能听。
“啧,恼羞成怒了?判官大人您好歹是地府一殿的第二把jiāo椅,要遁着不怒自威的境界努力,别让小的这只小鬼小看了您!”
红衣判官庆幸自己已经死了,不然摊上这么一主儿,气死百回都有可能。他更纳闷自己当初是哪根筋搭错,怎会动过要把她永留身畔的念头?
“奴婢拜见主爷。”
室内见礼声起,先前门前所见的男子踱进房来,已换下那身官服,着了一身霜色便袍,腰系同色长带,凭添了一分俊逸自如。
“将净水与巾帕准备了,都退下罢。”男子道。
男子亲手为妻子擦拭之际,红衣判官再开尊口,“这人事务颇多,但无论如何繁忙,每日回府都会来探视妻子,也会亲手为妻子拭身换衣。”
“敢问判官大人。”阿六拱手请教,“元慕阳可在哪一生开罪过您?”
“你这什么话?”
“不然您为何如此坚持不懈地努力想让小的移qíng别恋,用qíng不专,水xing杨花,红杏出墙?”
红衣判官兹此时开始感叹阎王英明,早早就想到把她扔出地府,图个安生,若让她在地府施展开了,指不定哪一日便把鬼差鬼役们气得一个不剩。“这人也曾是你相公,他……”
“那一世,我喝了孟婆汤。”要她说几遍才够?阿六脸上戏谑全收,唇瓣紧抿,眸光冷定。
他在此耗神耗力,费口费舌,而她,没有挣扎,没有困顿,没有左右为难,没有取舍难定,如此轻便容易地便过了这关?红衣判官很是不甘,可不甘又能如何?“走罢!”
“又要去哪里?”
“回醒chūn山庄。”
阿六大喜,“真的?”
“元慕阳大劫在即,去晚了,你们就只能在地府见面了。”
二十人袭
“官老丈”父女不辞而别,醒chūn山庄拨出的那间厢房自也是人去楼空。百鹞在室内徘徊良久,讥问:“你连燃三炷急香召我过来,就是为了看一间空房?”
“召你时,他们尚在。”
“如今呢,走了?还是逃了?”
“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告诉我。”
很好,几日不见,元大爷的脾气又长了。百鹞拿起案上茶盅,凑到鼻下闻了闻,颔首:“我的确来得晚了些,不然,可能便能与一位地府神司过过招了。”
元慕阳心弦骤紧,“真的是地府神司?”
“没错。”百鹞闭眸感受室内存留之气,“还是一位实力不弱的神司。”
“他来,是为了收走眠儿的一魂一魄?”
“也许。”百鹞若有所思。
“眠儿魂魄仍在,可因那块璧石?”
“王家璧石起自洪荒,由日月jīng华天长地久的养成,的确可使一些鬼祟畏避,但压不住身具神气的地府神司。既如此,对方此来,就绝非收令夫人魂魄如此简单。”
“应该如此,不然,也不会带了眠儿同来。”
“你确定那阿六当真是令夫人?”
“是。”元慕阳坚信无移。
“令夫人一直不与你相认,直到你晕在冷泉池内,方真qíng流露。由此可见,令夫人对你的安危甚是挂心。”
“眠儿她爱我,怎可能不挂心?”
百鹞皱了皱眉,撇开眼,不想看这男人那副痴笑样儿。“若想令夫人再一次qíng不自禁,你只得故伎重施,自然,也须如上一次一般,并非作假,只需真实……”
~~~~~~~~~~~~~~~~~~~~~~~~~~~~~~~~~~~~醒chūn山庄近来好事不断,元家老爷子大寿刚过,元家二爷婚期将至,举庄上下,又为这桩喜事张落起来。先前为大寿所请的戏班gān脆在庄内住下,按雇家指示排演几出喜庆剧目以应佳期所需。
元慕阳为这桩好事,也推延了所有需远足洽炎的商事,亲手经手所有过礼文定之事,旨在为二弟办一场体面婚礼。
“大哥这几日心qíng很好?”行在街间,四少元慕朝觑着大哥面上久违的chūn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