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各为其主的丫头犹吵得如火如荼,引了一大群人前来围观。但自始至终,美人蝶香未发一辞,只把一双秋水美眸,凝望着那男子所去之处。
那男子,心中只有他的妻子,也只要他的妻子,那份惟一无二的执守,见多了风月场上各样男人面貌的她,不会感错。这样的男人,她很想拥有,只是早已失去了那个资格。那,如果毁了,会不会太残忍?
“所以,结果,是你们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
“对啊。”
“你不会被美色所惑,判主了罢?”chūn眠眯了眸。
襄jú双手奉茶,“是奴婢背叛您了,请您惩罚奴婢。”
“我会考虑。”chūn眠接过茶盏,拿碗盖撇去上面的浮叶,喝一口饭后用来消食的铁观音,好滋味,可惜每日顶多只能喝上一杯。
“您今儿个可以多喝半杯,把您刚吃下去的膳食消消gān净,好留出胃口来吃宵夜,那可是您渴想了许久的美味呢。”
“.....什么?”
“姑、爷。”
chūn眠大喜,“你想出法子来了?”
“奴婢今儿个不是和头牌花魁的丫鬟做了朋友么?虽然她不是头牌,但处在那种地方,耳濡目染的,对女人诱惑男人的手段比奴婢了解得多......”接到主子睨来的狐疑眼神,翻翻眼白,补充道:“您放心,奴婢是拿自个儿说的话。奴婢就说自从生过娃娃,相公就很少.....亲近了.....”唉,普天之下,像她这般为主子牺牲的丫头哪里找?总之,奴婢就是问她如何能让相公有......兴致,然后,立冬就说了不下十几个出来。奴婢仔细想了想,这其中也只有一个最适用于小姐,您啊,就拿来向姑爷一试,反正就算您诱惑失败,姑爷也不会舍得骂您不是......
三十七qíng浓
最适用于小姐?襄jú真的没有被人家主子的美色所惑,陷害她家主子么?chūn眠立在长衣镜前,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反复了足足半个时辰后,始终难消怀疑。
这件衣服.....应该称之为衣服的罢?若给那位花魁穿,可以想象,定然是妖娆多姿,媚态横生,艳冶撩人,只因人家长得有大有小,有凸有凹,有厚有薄.....但看看镜里的那位,明明该遮不了多少,居然也露不了多少,宽宽大大,松松垮垮,非但没有彰显魅惑,倒把短处bào露无遗,哪有半点yù掩还露、半抱琵琶的味道?好惨,惨不忍睹。
“襄jú。”
“回夫人,奴婢是霓儿,襄jú姐今儿个回家去了。”外室有回。
对了,她放了襄jú的假,让那也偷回家陪相公和孩子去了。想及那丫头临去时一脸坏笑的暧昧样儿,若回来听到自家主子宣告失败,不知会不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唉,诱惑男人这桩事,着实是项工程,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登临其顶。她不争气,放弃。
“大爷还在小书房么?”
“是。”
“点驱蚊香了么?”
“点了。”
“送消暑饮品了么?”
“奴婢失职,奴婢这就送!”
“不用了,我去送。”
做不了一个妩媚妖娆的艳妻,做一个识qíng懂事的贤妻,总好了罢?至于身上这件不伦不类脱到手软的东西,懒得理会它了,反正小日儿也不会看到。
她拉下搭在屏风上薄软晚褛,罩在外面,在腰间松松打个结儿,端起案上以冰块镇了多时的酸梅汤,去体贴仍在cao劳的相公去也。
因书房距向日轩太远,元慕阳将向日轩一间厢房僻成了小书房,每日晚膳过后,便将些许当日未完之事带回此间处理。实则,是为了就近陪伴娇妻。
chūn眠推开门,“小日儿。”
元慕阳抬起头,笑容宠溺而温暖,“怎么还没有睡?”
“今晚天热,我送东西来给小日儿消暑。”将酸梅汤放到离账册有两尺之远的空位上,再小心端了过去。
就着她的手,元慕阳将一碗酸梅汤饮尽,再将妻子拉到膝上,“再有一刻钟就好了,你在此等我,一起睡。”
即使明知这个“一起睡”之事一起睡,和她垂涎的没有gān系,chūn眠仍乖乖伏上那方独属于自己的胸膛,双手环腰,闭上了眼。
“眠儿,你让弟媳管理庄中账务的决定,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