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普通,人家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姿容曼妙,温柔多qíng.....”
“她还工于心计,心狠手辣,武功高qiáng,深藏不露。”
“呃?”
“有一回我长途夜归,亲眼见她与人jiāo手,最后一人遭毙之际扯落了她脸上面巾,因其所用招式委实yīn毒狠辣,我便有了一点印象。后来在俯首大人的家宴上见着前来献舞的花魁,正是她。一个武功高qiáng又积极结识达官显贵的女子,仍居留青楼过那迎来送往的时光,会是一个普通角色么?”
chūn眠眸儿瞠得又圆又大,“那岂不是深不可测?”
原来如此。
方才在阳府,她曾无意截获相公向蝶仙施去一瞥,让她心内酸泡少少泡了一记。只因她家小日儿对除了自家人外的女子面孔向来浅记,若无特因,哪怕见过多次的,也罕能让他记住。小日儿看向蝶仙那眼,其内虽毫无意味,但也不似全无记忆。所以,她在辞别时,把按礼该向蝶仙说出的“谢”字也给省了。
“不管她有多深多浅,也不管她是何方神圣,只要彼此井河不犯,我可权当不知不识,若她.....”元慕阳美眸狠意乍起,在怀中小妻举高脸儿来看他时,又复试两眶璀璨墨玉。“总之,那样一个人,你离得越远越好。”
chūn眠颦起眉儿,“可是如今看来,她并不打算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也许。”元慕阳嘴角上扬,“回家后,我会让东杰到蝶香坊走一趟,替本庄主探望一下救命恩人。”
“啊呀,小日儿好坏,你竟把季东杰拖过去.....”
“嘘。”他以唇贴住妻子小嘴,“五十两huáng金,不能白给他是不是?”
五十四人知
阳府宴后隔日,一份礼盒即送至醒chūn山庄,且直接送到了醒chūn山庄庄主夫人房内。
襄jú翻着礼盒,听着其内声响,“小姐,这份礼物好奇怪,上面写得收礼人是chūn小姐而非庄主夫人。这huáng梅城的哪家财主还不知道小姐已成了庄主夫人?”
chūn眠差不多已然猜出了礼物来处,“你打开看一眼,若是一对碔砆制成的马儿,你就给庄主送过去,他自会回礼。”
襄jú拆了礼盒,还真让小姐说中了,里面的的确确是一对碔砆马,样式甚是讨喜,“小姐,这对小东西虽然质地差些,但一看既知是迎合您心意送来的,您为何不想要?”
“你听过一句戏词么?碔石似玉非为玉。心意,也分似真与本真。我已经拥有最本真的一份心意,何必还要次品?”
“啊?小姐您在打啥哑谜?”
chūn眠叹了口气,“算了,给我罢,我带它们去找小日儿。你去问问,小日儿此时是在书房还是出去办事了?”
“小姐您糊涂了不是?姑爷一早离开时说过,他今儿个一上午打巳正时到午正时,都在书房内与各家管事议事。您到底怎么了,好像心神不宁的?”
是呢,这个阳恺好厉害,尚没有任何重招,一份礼即扰得她有点心不守舍,那待他把真正目的显现之时,她要如何应付?她此时,最需平心静气,方能静观其变。“走罢,去找你家姑爷。”
书房内,议事已毕,各家管事各自辞去,只留总管元通一人。
“庄主,到今年中秋,上一届皇商资格便三年到期,又到了遴选皇商之时。按例,若报选皇商,至少须提前一个月将所备齐的材料送至户部。”
元慕阳微讶扬眸,“你认为醒chūn山庄该报选?”
元通摇首,“中选皇商,固然在许多关卡上会受松动许多,但也无形多了若gān潜在的风险。以醒chūn山庄目前的财力,不需要做那些多余的事。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小姐要得从来就不是重振chūn家声威。”
元慕阳忍不住哂笑,“我有时,真的很想知道,若有一日我错待眠儿,你回如何对付我?”
“庄主这些年,一直待小姐极好。”
“我自然要待眠儿好,待她好,就是待我自己好。”
元通恭敬揖首,“所以,庄主永远不会知道若您待小姐不好,属下会怎么做。”
“那么。你说皇商之事,是为了提醒我什么?”
“昌阳侯阳恺为守其妻,十八年来少有离开京城,纵是离京,时日也从不会超过一月。而如今,他辞了左卫将军之职,向皇帝告假,竟有半年之久。且在本地购产,长留之意显而易见。”